29 超话-《影帝是个撒娇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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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敏起身已经困难了,午餐就在她床边的桌子上吃。倪布恬端着粥一口一口喂她,她只能吃流食,了了几口后就吃不下了。
等唐敏睡着后,倪布恬才告辞离开。
离开之前,她将签名照送去了书房,放在书桌上。
书桌上压着一摞摞教材,某本教材底下,露出一张明信片,她余光无意间带过,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轮廓深邃,眉眼清俊,不笑的时候冷淡疏离,给人以距离感。
这个人,昨天早上还吊儿郎当地让自己别再折腾她。
倪布恬失笑,看来这孩子墙头众多,是个追星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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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布恬下楼时将近下午两点,上午那个学骑脚踏车的小朋友又和妈妈一起下楼了。
脚踏车旁单边装了一个辅助的小轮子,他依旧骑不好,又依赖那个小轮子,始终斜着身子歪歪扭扭地骑。那个年轻的女人搬了个小板凳在一旁边嗑瓜子边围观,看到儿子要摔倒了就出声提醒几句:“镇定,别怕,睁开眼睛!”就是不去帮忙。
所幸那孩子穿戴者护具和头盔,摔了也不怎么疼。
摔了十几次,孩子终于掌握了三只车轮转弯的秘诀,得意地从妈妈手里接过奖励的棒棒糖。那女人拍了拍他的头,夸了句真棒,转身从背后拿出工具箱,当场拆了那个辅助的小轮子。
那孩子吓得张大了嘴巴,糖差点掉在地上。
女人揉了揉儿子的肩,手一挥:“去吧儿子!”
倪布恬坐在车里笑出了声,笑到满脸泪水,唇还扬着。
她当年学脚踏车时也没少摔跤,摔到浑身青紫,也不在意,好像那些伤疤睡一觉就会自动消失。
学会骑脚踏车那天她跑去唐妈妈面前显摆,唐妈妈奖励了她一块奶糖,她藏了很久没舍得吃。后来天气热,糖化得一塌糊涂,黏了一口袋,她也没舍得扔。
再后来,天气又冷了,那颗糖又在她的口袋里冻出了点轮廓,她藏了大半年,最终把糖给了一个爱哭的小男孩。
不过那个小男孩比她聪明,他三岁时就会骑脚踏车。
他还嫌弃她的奶糖样子丑,牌子差。
总之是个挺娇气的孩子。
往事没有眼力,不管人愿不愿意回忆,兜兜转转来与人相会,倪布恬在车里坐了整整一下午,等那个皮实的孩子学会不依赖辅助车轮骑脚踏车了,她才从回忆里惊醒。
暮色四合,孩子牵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地回了家,倪布恬抬眼望了眼阴沉沉的天边,调头离开。
这个时间点来往车辆多,小区门窄,私家车排队。
倪布恬一路停车让行,许久才艰难开出小区,驶过狭窄的小巷口。兴许是因为夜色降临,场景重置,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这巷口熟悉。
剧本围读结束时的聚餐宴,就是在这巷子深处、那家无名的私人会所里。
那晚车过不去,她就是在这路口下了车,一路走过去的,后来还偶遇了顾辞年。
倪布恬收回思绪,脚踩油门,加速离开了。
不想回家,她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看人来人往,看街景霓虹,兜了一圈又一圈。
到家时已是深夜,思北公馆像暗夜中沉睡的宫殿,安静又冷清,只余几盏复古景观灯沿途三三两两地亮着,闪着昏黄又迷离的光,更显幽静空旷。
打开房门,按亮壁灯,公寓中一切如故。阿姨来打扫过,落地窗纱帘敞着,窗外一片昏昧,遥遥能看到蛰伏在夜色里的景观湖,客厅里一尘不染,空旷而简洁,像是从没有人居住过。
倪布恬一路走过去,点亮了所有房间的灯光,看着空荡的房子一点点被灯光填满,她才去换了家居服,到客厅找水喝。
找玻璃杯时意外在酒柜里看到几瓶波尔多红酒,她愣了几秒钟,才想起是自己之前为了克服障碍让小可买来的。只是酒还未到她人已经去了剧组,因此便将买酒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耳边静得无一丝声响,倪布恬盯着那红色液体看了许久,抬手打开酒柜,抽了瓶红酒出来。
她找了开瓶器,拔出木塞,冰凉的液体汩汩被倒入酒杯,闪着晶莹润泽的光。
倪布恬捏着杯底,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幻想着杯中的红色液体不是酒精,而是一杯颜色稍浓的石榴汁,而后,紧闭眼睛,将酒杯举到唇边。
果香混着淡淡的酒精味道扑鼻而来,她眼睫快速抖动着,不自觉咬紧了牙关。
像是在和自己较劲,倪布恬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盯着那深红色的液体,双唇轻轻含住了玻璃杯口。
随着流质液体一点一点地倾倒出来,她的心跳在无声中越来越快,头皮发麻,手脚都变得冰冷而僵硬。
就在液体触上嘴唇的那一刻,倪布恬倏地放下酒杯,端起一旁的冰水一饮而尽。
算了,喝不了酒并不是什么毛病,虽然会对工作有些微影响,可那些影响在实力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她没必要为了克服障碍而去为难自己。
过不去的坎放放就忘了,倪布恬,别和自己较劲。
冰水顺着喉咙滚下去,冰渣似的凉,倪布恬深吸口气,捞过一旁的手机给苏叶发了条微信:【朋友送了几瓶红酒,我喝不了,你改天有空来我家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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