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夜戏-《影帝是个撒娇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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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布恬提前两天就开始在脑海中演练,给自己做心理暗示,然而到了拍摄那天还是不顺利。

    这场床/戏也是一场情感爆发戏。在剧情中,彼时清荷已经与宁王在山林里隐居了半年有余,她为宁王挡剑险些丧命,宁王日夜守护在床头悉心照料,等到她痊愈,两人就以天为媒以地为妁擅自结为夫妻。

    而这场活/色/生香的床/戏,就发生在半年之后,宁王收到王都传来的秘密信件,满面戾气以酒买醉时的夜晚。

    按照剧本安排,两人之间是全无温/存前/戏的,宁王醉酒,慵懒消沉走进房内,将欲上前照拂的清荷单手抱起扔到床上,而后欺身上前,直接撕开了她的衣服。

    而后,两人滚做一处。

    当晚的拍摄清场,林以平依旧没让两人试戏,从房门口到床边走了一遍,给两人讲了大致互动和需要注意的点,就喊了开拍。

    倪布恬轻轻吸气,进入状态,走到镜头下。

    镜头里,清荷穿着纯白素净的长裙,如瀑黑发用木簪松散地挽起,妆容清雅,自有一段气韵在。

    听到房门外动静,她神色微动,疾步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同样一身白衣的宁王就这样撞了进来。

    他人已微醺,长发散了一半耷散在肩头,浅醉的黑眸中明目张胆地抻着慵懒的风流。

    他半是松懈地歪在清荷身上,下巴在她颈间轻蹭,鼻端轻轻嗅着她身上的气味,鼻尖贴着她修长细白的脖颈,一厘一厘轻蹭着向上,感受着她的脉搏,似有若无地停留在她耳后。

    清荷眼睫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下一秒,宁王唇畔微勾,半张嘴唇,雪白的牙齿咬住了她的耳垂。

    眸色深黯,呼吸声加重,不加掩饰地滚入耳膜,他扬手将酒壶一甩,单手将清荷抱了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映在豆黄的光晕里,在她腰侧似有若无地轻搓着。

    “清荷,清荷……”

    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将她扔在纱幔轻扬的床上。

    镜头推近,四目相对,无声燃起欲/火。

    宁王眼眸漆黑似井,眼尾泛着红,他几乎有些暴烈地抬手,撕开了她素白的领口。

    安静的空气中,有布料撕裂的声音磨搓过耳膜。

    宁王手指向下,捏住了清荷的裙摆。

    ……

    倪布恬忽然浑身僵硬,血液在一瞬间凝结不动,下一秒又沸腾地燃烧起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挡开顾辞年的手,不由自主地后退,背贴上墙根。

    她几不可查地发抖,好像丝毫感受不到墙根的冰冷。

    顾辞年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几乎在同时,倪布恬回过神来。

    “抱歉,我的错。”不等林以平开口,她主动开口,面带歉意地干笑了下。

    “没关系,前面都不错,后面出戏了。”林以平很好脾气地说:“调整一下再来。”

    “好。”倪布恬深吸口气,不等顾辞年开口就快速跳了下去,开门找造型老师整理衣服。

    等到第二次开拍,又在同一个地方出现问题,虽不像上一次错得那么明显,但倪布恬的眼神还是出戏了,情绪全然不对。

    林以平喊“cut”之后,顾辞年安抚地拽了下她的衣角。

    当着镜头,他不便太过亲密,只垂眸轻声问她:“怎么了?哪里让你不舒服吗?”

    “没有。”倪布恬摇了摇头,“是我没经验,有点紧张。”

    顾辞年视线低垂,落在她紧揪着的领口上,没说话,起身离开。

    倪布恬原地做了几次深呼吸,摇了摇头,让自己恢复如常表情,而后起身出去。

    整理好衣服妆容,林以平将她叫到监视器后。

    三人看画面回放。林以平觉得倪布恬就是第一次拍这种戏,心理压力太大,以至于总是紧张入不了戏。

    他提议:“要不然你俩真的喝点?”

    倪布恬呼吸一滞,几乎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导演,我一杯就倒。”

    “酒量这么差啊。”林以平不以为意地笑说:“那我让他们给你弄点好喝不上头的果酒,度数低,差不多就是饮料了。”

    倪布恬心里下意识抗拒,却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拍摄进度。既然这个坎早晚要跨,那她只能捏着鼻子硬着头皮逼自己跨过去。

    喝酒而已,又不是喝砒/霜,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说,又有谁知道她在怕呢。

    倪布恬咬着压根挤出一个笑:“好,我试试。”

    几乎与此同时——

    “算了。”顾辞年开口。

    他波澜不惊地扫了倪布恬一眼,示意林以平出去,“我和你单独聊聊?”

    “我去喝口水,你们聊。”倪布恬当即回避了。

    院外全是人,交谈说笑,忙忙碌碌。

    如墨的天幕上,清清冷冷地挂着轮明月,依稀能看到几颗微亮的星星。

    倪布恬吸着冬夜的冷风,微微呼了口气,仰头看月亮。

    无论世事几多变迁,头顶的月亮依旧如孩童时期清冷又遥远。

    约莫过了几分钟,房门打开,顾辞年走了出来。

    他在人群喧闹的庭院里一眼望见坐在角落的倪布恬。

    清瘦纤薄的肩背显得她的背影有点单薄,仿佛冷风一吹就能孤零零地飘走。

    月色笼在半明未明的庭院里,却偏偏漏过她的身影,将她漏在了一隅阴影里,顾辞年的心莫名揪疼了一下,疼完,只剩满腔的柔软。

    他忍了一下,才忍住想去抱她的冲动,克制又冷淡地站在原地,叫她:“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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