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在陈宫遐想之际… “踏踏踏…” 连续的脚步声传来。 “陈先生…陈先生…” 陈宫寻声望去,却是并州兵中几名传讯的甲士,只是…如今的他们气喘吁吁,面容更是煞白如纸… 不…这已经不是煞白如纸了,而是面如死灰,委实比死灰更白上十倍! “报…陈先生,不好了,不好了…” 甲士连滚带爬的登上了城楼,见到陈宫“吧嗒”一声,双膝就跪下了。“西…西城门…西城门遇袭,曹军数万大军正在攻城,西城门守军已经…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 啥… 此言一出,不只是这甲士面如死灰,就连陈宫的脸颊上也白的森寒,白的刺骨! 曹军攻城?攻…攻西城门?为何…这个时候会攻西城门呢? 不等陈宫细想… “报…报…”又是两名甲士连滚带爬的登上城楼。“东城门遇袭,数万曹军正在攻城!” “报…北城门已经…已经被曹军将军夏侯渊给攻破了!” 夏侯渊性子最急,他麾下的战士速度也最快,再加上北城门守备本就是最松懈的! 这些守军还在打瞌睡的时候,夏侯渊的部队已经架起了云梯,登上了城池… 莫说是一个时辰,北城门从攻城伊始到门户大开,便是一刻钟都没有用到。 而此时的夏侯渊已经分兵去进攻东、西两门,内外夹击…用不了一刻钟,东、西、北三处城门均会全面沦陷! “什…什么?” 罕见的,一向淡定自若的陈宫这一刻慌了,他是真的慌了。 他的眼眸不断的在闪烁着…眼芒中,惊骇的神色愈发浓重。 “咚”的一声,陈宫双拳握紧狠狠的砸在城墙上!“糟了,中了那曹阿瞒的奸计了!” 是啊… 将计就计…没错,正是将计就计。 如果是千层饼的话,陈宫是第二层的“将计就计”,他以为曹操是第一层,会被他死死夹住,敢情曹操已经在第三层将他给死死夹住了! 呼…呼… 陈宫呆呆的立在原地,望着此刻城中的战事; 望着吕布、张辽、高顺的兵马将这几百曹营骑士团团围住,却无可奈何… 这一刻,他的双目无神了起来,这仗打的好讽刺啊…这仗打的就好像是扇他陈宫的耳刮子一样。 不甘心的热泪这一刻顺着陈宫的眼角流了下来… 消融了他此前面颊上的骄傲与狂喜,消融了他的势在必行,也消融了听闻噩耗时…那面颊上的僵硬。 这一刻…他的泪水像是遏制不住一般,宛如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机关算尽…却…却终究难逃沦为丧家之犬的命运吗? 一息… 两息… 沉默了整整十息,陈宫张开嘴,他想说点什么,可因为心情的悸动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眼睁睁的看着城楼下数百曹军负隅顽抗… 好讽刺啊,如今…还在“负隅顽抗”的到底是谁呢? 终于…陈宫开口了。 “即刻…你们即刻掩护温侯的家眷撤出南城门,此外…告诉温侯,告诉张将军、高将军…让他们从南城门撤离,要快…这是…这是唯一的机会!” 一言蔽…陈宫又想到了什么。 “还有…还有…将濮阳城囤积的粮草一把火全…全烧了!” 一句话落下,夜风渐起,雾气升腾… 望着眼前这火光四起、杀声漫天的濮阳城…对陈宫而言,这一切的一切如梦似幻! 尤自不甘心的陈宫,他宛如一个雕塑一般,起先是屈身站着,可到最后…一个踉跄,他跪倒在地。 良久,他的嘴唇哆嗦,颤颤的伸手去扶住眼前的城墙,想借助它们撑起自己的身子。 而他的口中不住的喃喃轻吟着:“曹阿瞒…为何,为何我陈宫每次都会被你算计,为何,这是为何?” 当然了,陈宫不会知道,并不是曹操算计了他。 而是曹营内一个清秀的少年,他预判了你陈宫的预判哪! … 此刻的吕布一脸的轻松,完全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 望着南城街巷随处可见的战场,他的眼眸眯起…擒贼擒王,当务之急,是要擒住曹操。 而根据已知的信息,如今的曹操就在濮阳城内。 哒哒哒… 得得得… 马蹄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汇到一处,吕布骑着赤兔马左冲右突… 望见落单的友军,他不慌着出戟,而是用方天画戟在他们的头盔上敲上一下,张口询问:“曹操何在?”1 无有例外…并州狼骑的回答如出一辙——“前面骑黄马者就是曹操!” 吕布纵马向前追赶… 而前面骑黄马、身披红色披风的那个正飞一般的向街巷内疾驰狂奔。 “杀杀杀…” “哒哒哒…” 濮阳城内,战况愈发激烈,喊杀声、马蹄声交汇于一处,每时每刻都会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其中有并州狼骑的,也不乏曹军的! 洁白的的夜光,弥漫着这座城池,弥漫着这座血腥杀戮的战场! … “人呢?” 头顶束发金冠、身穿百花战袍的吕布,趋驰着赤兔马,紧追了“曹操”几个街巷,这些街巷偏僻的很,离南城门很远…便是为此周遭的喊杀声,竟也莫名的小了许多。 正在吕布环顾之际…眼前的黄马、红袍再度闪过! 吕布驾马急追… 一边追,一边怒吼道:“哼,曹贼,你若是妄想从这小巷里脱身,那我奉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终究赤兔马快,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神庙前,吕布追上了“曹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