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狂澜于既倒,于绝境处翻盘-《三国:从隐麟到大魏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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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许都之郊,颍河之畔,太学就坐落在这四面环水的颍河之中。

    一处一米多宽的独木桥,连接着太学与外界,格外醒目。

    哪怕时过境迁,哪怕太学从洛阳搬到了许昌。

    可这座令万千士人魂牵梦绕的“梦想之桥”,绝对不会因为染上绿苔而减损它在世人眼中,散发出的纯金般的光泽。

    这座历经百年风雨的幸运之桥,如今依旧用浑身古朴而细致的木纹为它铺成了别样的地毯,两旁的松柏似这座“尊贵”独木桥的卫士一般,挺拔而耀眼,护卫着每一个有资格踏上的学子。

    这让每一个有资格通过这里的太学生,心情激荡。

    陆羽与蔡昭姬赶到这边的时候,一干教员均在此间等候。

    陆羽挥挥手示意昭姬姐先行。

    “踏踏…”

    莲步轻移,蔡昭姬也不客气,当先走上了独木桥,缓缓行至那镌刻着“帝之辅弼,国之栋梁”的太学石经下时,她才停住脚步。

    望着头顶那八个浑厚潇洒、韵味儿端庄的纯金篆体大字,蔡昭姬心头难免悸动了一下。

    这一刻,她感觉到继承父辈遗志的同时,肩膀上亦压着厚厚的担子。

    太学,如今的太学,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呢?

    蔡昭姬为首,陆羽为次,一行教员依次走过独木桥,每一个尚在桥上的太学子一律低头靠边,双手垂立,待蔡昭姬他们通过后,学子们才敢迈出脚步。

    倒是有一人,目光锐利,眸子中带着些许不忿儿。

    他小声的对身旁的太学生说道。

    “哼,看来,他就是陆司农…”

    “不过十余岁,与我们一般大小却成为了太学总长?凭什么?”

    此言一出,一旁的太学生赶忙摆手。

    “德祖,你疯了么?”这摆手的太学生乃是司马家的次子司马懿,而那个面露不忿儿的则是太尉杨彪之子杨修。

    “哼。”杨修尤自不服气,他自幼饱读诗书,家门显赫,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若不是父亲要求,他才不会来上什么太学,在一个同龄公子管束之下。

    杨修的嘴角咧开,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不屑。“整个朝廷都在说陆羽多么睿智?多么机敏?立下多少大功?依我看,不舞之鹤尔!如今竟如此年纪就身居大汉司农之位,更是担此太学总长,我杨修就是不服!”

    “德祖!不可胡说。”看杨修情绪不太对,司马懿再度提醒…“无论如何,他也是陛下与曹司空钦定的太学总长,不可失了礼数?”

    闻言…

    杨修却好似来劲儿了一般,“太学总长?笑话!仲达,你且说说看?如今…整个大汉,所有诸侯都关注着淮南袁术称帝一事,而淮南与司隶交界处的陈国至关重要,这点我都能看出来,可为何…咱们这位一贯睿智的陆总长却看不出来?更没有向曹司空提议呢?”

    “一步慢,步步慢,明明大好局势,却失了先机,便是为此,我料定他名不副实,不舞之鹤罢了!”

    杨修高傲的挺起胸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司马懿见劝不动,摇了摇头。

    “这独木桥上,德祖说的话我就当完全没听到,可过了独木桥,德祖最好还是慎言,听闻咱们这位陆总长可不简单,龙骁营何等骁勇,还不是被他驯服的服服帖帖,想来他的手段可不简单!”

    “呵呵…”此言一出,杨修笑了,“来呀,我父亲乃当朝太尉?他还敢动我不成?仲达,你看着吧,待会儿祭祀之时,我便直接提及…问他为何对江淮局势不闻不问?问他为何按兵不动失了先机?看他怎么回答!”

    唉…

    司马懿叹出口气,快步走过了独木桥,有那么一刻,他感觉杨修这人太轴了、太傲了。

    这样…早晚会吃大亏。

    …

    …

    自打董卓一把火焚烧洛阳后,时隔三年多的太学再度绽放出光芒。

    开学的祭祀大典已经开始。

    一众太学生齐刷刷的跪拜过天地,跪拜过皇宫方向,再跪拜过一干教员,接下来…轮到太学的教学总长蔡昭姬致辞。

    “各位,太学重建,新的学年即将开始,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太学石经上的八个字——帝之辅弼,国之栋梁。”

    “作为太学总长,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入太学读书,可不仅仅是为了传道受业,更是为了让你们能知六礼,亲七教,懂八政,习百工。”

    “凡是太学子需将大汉荣辱铭记,需将天下百姓疾苦铭记,为大汉奉献,为苍生造福!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太学石经上——帝之辅弼,国之栋梁,这八个金色大字!”

    很官方的开学致辞。

    此言一出…

    陆羽注意到,不少学子、教员…他们内心中的血液似乎都被昭姬姐这番话给燃起,滚烫而无比沸腾。

    不过…对于陆羽来说,麻木了。

    他经历过的开学太多了,类似于这种鸡汤致辞,他一张口能背出一百篇,完全麻木了。

    当然了,这就是所谓的精神洗脑嘛,古往今来都是这样。

    讲到这儿,蔡昭姬微微扬手。“下面,就请太学总管行政的陆总长来做开学致辞…”

    终究是逃不过呀。

    陆羽眼珠子一定,徐徐走上祭台高处。

    这不上来还不要紧,一走上来,陆羽登时看到了好多熟人…

    老曹与许褚站在最远处的一个空旷地带,遥遥围观。

    而与老曹这边的低调不同,另一边百官公卿依次成列颇为热闹,天子与皇后更是刚刚赶来,走下马车,遥遥望向陆羽这边。

    这下,无数道目光“嗖嗖”的直射而来,整的陆羽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咳咳…”

    轻咳一声,陆羽准备把某知名大学校长开学致辞稍作修改给背出来。

    这样…逼格最起码很足,什么…今日我为太学而骄傲,明日让太学为我而自豪云云,在这个时代,应该还是很唬人的吧?

    只是…

    没曾想,陆羽这边还没开口呢。

    一道声音抢先从台下传来。

    “学生有一事,关乎大汉的未来,关乎太学的荣辱,想请问陆总长,只是不知陆总长敢不敢先回答呢?”

    说话间,一名太学生款款走出,倒是拱手朝陆羽一拜…

    “杨彪之子杨修…”蔡昭姬小声嘀咕了句,陆羽望向此人…心里琢磨着,这个瘦巴巴的少年就是杨修啊?

    看起来…战斗力也不咋样嘛?

    此番…提问,倒是有点找茬的味道。

    登时,就有几名教员想去把他拖走。

    只是,陆羽摆摆手,今儿个…要一个刺头的太学生都搞不定,他这太学总长还怎么立威?果然…这将是他陆羽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呵呵…

    陆羽决定,要表现的大度一点儿,“原来是太尉之子杨德祖啊,无妨,既然德祖有问题,不妨提问,本总长当着众士子的面儿回答你。”

    此言一出…教员退下,杨修则迈步上前。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均望向杨修,当然…一干朝臣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

    准确的说,杨修在这个档口,有此一问…本就是汉庭臣子的计划。

    袁术称帝,曹操借故不上朝…这算是听之任之?

    总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下去吧?

    那…天子的威仪何在,朝廷的威信何在?

    可问谁呢?

    曹操,汉庭臣子又见不到,只能在这天下士子面前,在百官公卿面前,在太学石经之下,遥问陆羽,就问曹操最信任的这位——智囊。

    当然,最高明的地方,便是借着一个太学生之口问出…

    如此多人的见证,陆羽不得不答!

    现在,就看杨修怎么问,陆羽怎么回答了?

    “听闻陆总长是阴阳家一派的传人,今日学生斗胆一问,大汉赤色的火德到底是否会被黄色的土德所替代?若然赤色的火德无动于衷,那…火焰还有冉冉升腾么?”

    看似问阴阳五行,实际上,杨修问的是伪帝袁术!是曹操的按兵不动!

    言外之意…

    人家伪帝袁术都自诩为代汉的土德了,陆总长为何还不劝曹司空出兵讨伐呢?还要像一个缩头乌龟这般多久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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