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关中,上郡,西凉军寨。 自江东而来的快马,如旋风一般,在官道上踩过无数泥泞,马上的骑士迎着白茫茫的血舞,任由冷风凛冽的刮在面颊上,依旧策马飞驰… 他的口中呵着白气,融化了眉梢上的冰霜,最终化为了冰水落了下来,落在了那风尘仆仆带着深深疲倦的面容上。 他轻车熟路的抵达军寨,门外驻守寨门的是马腾的女儿马云禄。 看到这位女将军…马上的骑士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用意志力撑起的最后一丝力量呼喊道:“急报,急报…江东急报!” 一听到江东急报,马云禄的脸色一变,连带着与一干甲士匆匆迎了上去,有人拉住了马的缰绳,而骑士整个人一顿,歪斜着落马,有人则将他搀扶着。 甲士毫不犹豫的从怀中取出一封竹简交到了马云禄的手里。 马云禄多问了句。“累成这样?很紧急么?” 回答她的,是一个笃定的眼神。 马云禄再不迟疑,匆匆的送往军寨内。 此刻…父亲马腾、叔父韩遂正在与曹操、袁绍派来的使者喝酒,马云禄便直接把信交到了他的大哥马超的手里。 马超本在练剑…看到这急报,听到这所谓的“江东急报”的声音,面颊上带着些许狐疑之色,一把展开,他将灯靠近,垂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急件上的内容。 接下来,马超的面色一白,继而…是面无血色,浑身竟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之后,才茫然的抬起头来。 “云禄!出事了,江东出大事儿了!” 他豁然起身,大呼道:“快,快…随我一道去见父亲!” … … 中军大帐,觥筹交错,马腾、韩遂与审配喝得颇为畅快。 倒是钟繇一杯也不饮,他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同样的,他也要让自己的身体告别那些上火的食材,这把年纪了,为了能生个儿子得学会养生。 “哈哈哈…想不到钟先生这话少,酒量也不好,哈哈…”借着微醺的醉意,审配调侃道:“钟先生,你不喝酒,如今势必最是清醒,那你多半知道一个月前江东就北上去进攻广陵城了吧?五万大军整整五万大军哪,广陵城似乎只有四、五千守军吧,退路还被刘备攻陷的下邳城给截断了…这事儿,钟先生知道么?” “知道,自然知道!” 钟繇点了点头。 “哈哈,那你给讲讲呗,如今广陵城势必一定破了,小霸王孙伯符与下邳城的刘玄德率军北上,这徐州距离全境沦陷还差多少时日啊?啊…哈哈…” 审配接着问。 言语间饱含着有恃无恐。 很明显,他这个问题提出,究是喝了不少酒的韩遂、马腾,这一刻也精神了不少。 若然…徐州的局势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那… 他们再不出兵去分一杯羹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哪曾想… 钟繇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一摆手。 “审别驾喝多了吧?但凡你多吃一口菜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吧!” “哈哈…老夫年长你不少,一路走来没长什么本事,却唯独记住了一句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一张巧舌就有用的话,那…要细作?要眼线干嘛?想来…韩将军、马将军这儿…就要有急报传回了吧?不妨,咱们一同见证那美妙的时刻岂不是更好?” 就像是打太极,钟繇与审配的舌战始终围绕的不是一个点。 就比如说,审配总是编“故事”,可钟繇却是一会儿回答个“时令”的话题,一会儿讲出个“大道理”,审配的拳头再硬,愣是砸在了棉花上也是有力无处使。 “喝酒,喝酒…” 马腾举起酒樽打了个圆场… 却在这时,大帐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哐哐”一般极有力的声响。 片刻之后,便听到门外甲士大声通传。 “马超将军,马云禄将军到…” 唔… 这一声通传,倒是让马腾微微一顿,他们俩来这儿干嘛? 马腾当即淡淡的问道:“孟起?云禄?何事如此匆忙?” 马超面色严肃。“刚刚接到江东急件…徐州、江东都出大事儿了!” 江东急件? 大事儿? 这几个关键词一出,马腾与韩遂、审配与钟繇均是眼眸睁开,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了…这急件总算是来了。 马超的声音还在继续。“江东孙家的二子孙权、三子孙翊带五万江东兵进击徐州广陵城,中了广陵太守陈登的埋伏,大败而归…损失过半!整个江面上到处都是江东子弟的尸首!” “除此之外,小霸王孙伯符在江东吴郡附近的丹徒山遇刺,面颊上中了一箭,昏迷不醒,不知生死!如今…整个江东一片大乱,听闻曹军有意自广陵城南下,一鼓作气攻下江东六郡七十二县!” “什么?”马腾、韩遂两人已经豁然而起。 这消息,万万想不到啊。 要知道,广陵城多少守军?马腾与韩遂还是多少知道一些儿的,不过就四、五千人吧?可…哪怕是这样…竟…竟能击败五万大军北上的孙家? 这孙家二子孙权,孙家三子孙翊是废材不成? 登时,马腾心头就浮现出一句话,生子千万不能像是“孙仲谋”、“孙叔弼”这样的,废材如若豚犬耳! 当然了…如果说江陵兵败,还能归结于孙坚的两个废材儿子! 那么…更匪夷所思的还在后头呢,小霸王孙策…怎么就…就好端端的被刺杀了呢? 这太过巧合了吧? 如果他没有被刺杀?那么…他势必会再度北上,为二弟、三弟找回这个失去的面子,可…太巧合了吧! 不论是马腾,亦或者是韩遂,都没办法不把孙策被刺杀这件事儿…与曹营、与陆羽联系在一起! 怪不得钟繇有恃无恐,是因为曹营早已有所应对,陆羽已经把江东孙家给算计在其中了。 听到这急报,表情最过诡异的莫过于审配… 他勉强的扶着桌案,其实他的腿已经站不稳了,他心头不由得呼喊。“江东孙家误我!误我!” 他本想大骂,可随即想到… 如今在这西凉军寨,不能表现的太过悲愤,越悲愤就越离那口沸腾的大锅不远了。 哪曾想… “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