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总要离别,谁也不能永远陪谁-《喜欢了很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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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桥一曲完毕,又起了一曲,这次是《洋葱》,为他回来的关灵均却没再等,扭头离开了酒吧。

    那天城北巷子的烧饼店,关灵均在关门前赶了过去,要了酒酿丸子和烧饼。因为陆桥,一直记得她的阿婆照旧问了一句:“小关啊,上次那个男生怎么没来?”

    仰着下巴,关灵均笑道:“他忙啊,忙着赚钱。”

    晚上七点多店里只有阿婆看着,关灵均第一次来的时候店里还有一个老爷爷。据陆桥说,两年前一个下雪的早上,爷爷说不舒服,问婆婆可不可以不开门。婆婆说不可以,儿子换了新房子,孙子还要上幼儿园,他们多赚一天是一天。也是在那一天,翻烧饼累了的爷爷像以前一样坐在椅子上休息,可阿婆去叫他的时候,他再没起来。爷爷死后,奶奶没有将店关掉,只是将经营的时间挪到了晚上。问她为什么,她说回去也是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寂寞。那种感觉关灵均比谁都懂,所以这两年她都是晚上来,有时是与陆桥一起,有时候是自己。

    微微的雨落下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伴随着淅沥沥的雨声,有脚步声踏破小巷子的宁静,向小店走来。关灵均抬头望去,路灯下,背着吉他的陆桥就站在那里,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那一瞬间,从不矫情的关灵均,真想时光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让时光可以停在这一刻,让他们遥遥看着对方就好,而不用面对短暂重逢后的别离。

    钻进小棚子,似乎早已想到关灵均会在,陆桥笑道:“我远远看着就是你,唱完歌再抬头你就没影了。不是去外地念书了,怎么又回来了?”

    “放假了,就跑回来了,不行?”

    “关灵均,你能不能不让人这么操心?”

    “陆桥,你能不能不这么多管闲事?”

    要了和关灵均一样的酒酿丸子和烧饼,坐在她身边的陆桥一边等,一边捏着她盘子里烧饼掉下的芝麻。他的手指很好看,指尖因为撩拨琴弦带着泛黄的手茧,但也因有茧的感觉,让人握住那双手的时候,会觉得那双手格外暖、格外厚。

    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雨声,两人坐到阿婆关门才离开。那夜,不像初识那次,她会跟着他回家,然后赖在他破旧的小房子中。陆桥把她送上去碧海苑的出租车,那是关灵均的家,广安为数不多的富人区之一。

    大家各有烦恼的晚上,蒋眠的火车停在江城火车站。凌晨两点了,买了站台票的蒋山见她下车,跑着迎上来。一个月没见而已,见到蒋眠,他直接哭了。

    蒋眠见状道:“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吗?”

    “谁哭了,我迷眼了。”

    “得了吧,爸,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

    打车回去,蒋山去下饺子,端出来的时候蒋眠已经睡着了,蒋山也没敢叫她,那一觉蒋眠直接睡到隔天中午。

    隔天起来,蒋山正在做饭,蒋眠一边刷牙一边问他:“对了,爸,你不是说有事儿跟我说吗?”

    “你先吃饭,明天我再跟你说。”

    “今天明天有什么不一样?”

    洗漱完的蒋眠去捏盘子里的凉菜,蒋山道:“没规矩,亏你江伯伯还跟我夸你呢。”

    “夸我什么?”

    “说你长大了,懂道理,在学校表现好。”

    捂着胸口,蒋眠道:“吓我一跳,我以为成绩出来了。”蒋眠这种在教师家属院长大的孩子,从小是没有考完试那几天假死期的,因为学校的老师都在一个院住着,孩子也都在一个学校,他们秉承着照顾自己人的良好传统,基本考完就先判院里孩子的,以便于晚上遛弯的时候,孩子家长随口问起来,可以应答,所以蒋眠对提前报成绩这件事儿已经习以为常。

    夹了一个饺子给她,蒋山道:“你刚去,考成什么样儿我都满意,你就是别学坏就行。”

    “我要是学坏了呢?”

    “那我就不要你了,换个听话的女儿。”

    “蒋山,这是你当爹的说的话?”

    蒋山哈哈大笑道:“蒋眠,你就得有点危机感,不然得上天。”

    那之后几天,蒋眠和蒋山都是在她姑姑家吃饭,她听到蒋山要和她说的事情已经是放假的第四天了,也是在那天,她见到了所谓的陈阿姨。

    说实话,听蒋山说他有了想结婚的对象,对方人不错,工作也稳定,有个比蒋眠小五岁的女儿时,蒋眠的心是乱的。虽然她说不会影响蒋山再婚,但真的要面对的时候,她才觉得一切根本没自己想象中轻松。虽然有点难以接受,蒋眠还是跟着蒋山去了酒店。

    十七岁的初秋,小城最好的望江楼,蒋眠第一次见到了陈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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