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北舞院校门。 乔希跟苏软软冒险的跑去拦出租车,都快到路中央,姜年站在边上眸子有些失焦,失神,失魂的这样的望着。 雨点如豆,砸在脸上,身上都有脆响声。 七哥出车祸了?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武直大哥跟贺庄大哥开车一向安全稳妥,这么多年哪里出过危险,不会的,一定是记者搞错。 明明之前通话,他还滞留在国外机场没能回来。 现在的记者最爱捕风捉影,空穴来风,闹得人心惶惶没有任何真实有效性,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年年,年年,姜年!” 苏软软用三倍车资跟人抢了一辆出租车,乔希过来叫她,只是叫了半天都没能把失神的她拉回来。 “姜年,姜年……”一片混沌的世界传来一丝很遥远的声音,姜年回神时已经被拉到车边。 “快上车,上车!” “去第三院,快,三倍的钱,闯红灯也没关系,我爸跟交通局有关系可以帮你消罚单,只要尽快赶到医院!”苏软软坐的前座,大家都是浑身湿透,不晓得脸上到底是哭的还是雨水。 她拿着乔希的手机在想父亲的号码,眼神却望着后面,“没事的年年,一定不会有事,记者最爱夸大其词,什么车祸,或许只是小擦挂。” 后座,乔希搂着浑身僵硬的姜年,两手上下抚摸着她胳膊给予一丝杯水车薪的温暖。 “软软说的是,七爷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暴雨行车个个都开车小心,一定是记者胡诌的。” 出租车师傅从后视镜看了眼,没头没脑的搭话一句。 “你们说的是高架上的车祸?哎哟,我有同事从那边经过撞得可严重了,一辆豪车都被撞变形,连续追尾七八辆轿车。” “好多人都是当场死亡,啧啧啧,鲜血淋漓的可恐怖了。” “你说什么!”姜年一瞬的扑向驾驶位椅座,发狠的攥着师傅的右手臂,“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你们干嘛,车里可是有监控的,你们别乱来!” 一个小姑娘这么大的力道,可不把人吓到,出租车师傅穿的衬衫整个衣袖直接被扯烂。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没有事,他不会有事!” 乔希和苏软软慌了,帮忙在拉扯,急着安慰姜年,还要安慰被吓到的出租车师傅,万一半路不载她们这时候去哪儿打车。 “年年,年年,七爷不会有事,他那么那么爱你怎么舍得出事,不会有事不会的别瞎想。”乔希抱着她,捂紧她耳朵温声细语的安慰。 出租车师傅一点眼力见没有,还在叽叽哇哇,其实他也挺委屈不过是听到谈话就想到高架上的车祸随口一提,哪儿想后座小姑娘反应这么大。 “师傅,您就别念了安静开车行吗!”苏软软心疼姜年,眼圈早就急红了,“您这衬衣我陪您就是,您就安静开车,在安全的提前下闯红灯尽快,我给您消罚单。” “乔希你付款密码多少。” 乔希跟她说了,“师傅,5倍也行,麻烦您真的开快点,我们急着去医院。” 师傅这会儿安静了,又瞥了眼蜷缩的姜年,同苏软软小声道,“是这姑娘的亲人在医院?” “爱人,丈夫!” 师傅大吃一惊,看着年龄这么小都结婚了! 车子在疾驰,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像锦盒里打翻的珍贵的珠子,清脆透亮,叮咚作响。 苏软软好一阵才想起父亲的电话,拨了电话过去,大概说了些事情,把出租车的车牌说过去。 苏父没说什么,就嘱咐:在安全的提前下可以闯红灯,你们好好陪着同学,我马上去询问下情况。 挂了电话苏软软就哭了,没敢出声自己憋着在掉眼泪。 太吓人,太惊悚,她真替姜年着急。 第三院。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来,车还没怎么停稳愣怔出神的姜年就推门下车,下得太急惯性使然,没跑两步一头栽倒在地上。 “年年,年年。” 沥青路面,摔下去马上挫伤膝盖手掌,甚至脸颊都怕挫破皮。 “年年。” “我没事。”她站起来,看了眼医院继续跑。 三个人一前一后冲进医院,高架路段离第三院最近,连续撞车的事故伤者全部送往这边,一时间整个医院都忙碌起来。 进来那一瞬,医院比外面还吵,哭声,喊声,因为疼痛的咒骂声,车轮,奔跑,脚步宛如一首杂乱的歌曲冲进耳膜。 乔希拉着她的手,在人来人往之中找到护士,“请问,高架送来的车祸伤者,有没有……” 乔希咽了咽口水,声线在抖,身体在抖,“有没有一个叫贺御的。” 护士台这边也是乱作一团,一边打电话一边在查记录。 “有!”护士说,“已经宣布死亡,正准备送往停尸房……” 话音未落,挨着护士台的一个病人就被撞翻,姜年跑得跌跌撞撞,头顶的灯光在晕眩,指示牌忽远忽近,耳朵在嗡鸣。 走了一段路,左手边有条走廊人特别少,姜年已经走过,忽的停下脚步,掐着掌心,咬着嘴角猛的折回。 乔希跟苏软软就在旁边,面面相觑,乔希胆量大一些,抖着声音问道。 “那个人……是死者?” 医院工作人员推着车,略微停顿点头,“是死者,你们是家属?” “那个人是,是贺御吗?” 发白的光圈中,工作人员点点头,“是,车祸,刚过世。” 苏软软身子一软跌倒在地,吓坏了再也憋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乔希身形一恍扭头看姜年。 她就这样站着,眼眸失焦,怦怦乱跳的心跳缓慢下来。 “年年……”乔希去搀她,还没碰到就被打开手。 “怎,怎么可能,不会的。” 她嘀咕着,往前走了两步,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乔希来扶她,却让她一声嘶吼打断。 “别碰我!别碰我,谁都别碰我!” 她站起来,抹了下宛如充血的眼,五感尽失的往前挪步。 “不会的,怎么可能。我,我没有贪心,我不会贪心,生日的时候我就跟神求了一件事情,让七哥平安随顺,我可以先死但他不能,我什么都不要就求了这一件事啊……” “我从来都不敢贪心,奢求,你们却变本加厉抢走我最爱的人。” “七哥。”闭眼的一瞬,她小小的唤了声,小心翼翼,万般呵护的小心,“你不要了我吗。” “你不要我了吗,我,我会死的七哥,你这样松开我的手……” “我,我不敢保证还会不会让你牵手。” “贺御,你这样我会不爱……不不不,我爱你,我会超级听话,超级乖的,好好念书,我不跳舞了,我会像个小尾巴的粘着你。” “我来变瞎,变瘸,变哑巴,我千疮百孔,什么罪我来受,你,你起来,牵,牵着我好不好。” 好多年前她也这样求过天上的神,不要带走母亲。 明明前一刻妈妈还在跳舞,跳她最喜欢的《归巢》,妈妈说每个人都是一只鸟,飞的再远再高都要回到属于自己窝,妈妈说她飞累了需要回到窝里。 回巢的路是那样的短暂而幸福,阳光下,妈妈好美,脸颊两边有酒窝,眼睛里像藏了最温的酒,就是那样看着都好醉人。 可是啊—— 一转眼,妈妈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年幼的姜年想,妈妈回了自己巢,太幸福了,太欢喜所以睡一会儿,妈妈不会忘了她。 但是到几个叔叔来推走妈妈,妈妈都没有醒。 她就跟啊跟,踉踉跄跄的,爷爷在拉她,爸爸在拉她,郁叔叔也在拉她。 “妈妈多久回来。”年幼的姜年笑着问爷爷,问爸爸。 “妈妈多久回来。”她又去问推走妈妈的叔叔们,“你们为什么要推走妈妈,我妈妈飞累了,飞远了,想要在巢里睡觉。” 她摸到妈妈的手,哎呀,妈妈的手好冰凉啊,她就抱着妈妈的手,像小时候妈妈给她捂手那样的一直抱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