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贺佩玖的身体里有极强的抗药性,转战到特殊作战部队的时候,这些东西试过就无数遍,就是为了保持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遭遇这样的情况。 云忠跟贺淮对视眼,贺淮认命的一闭眼过去解了他的眼罩。 “你怎么知道是我。” 贺佩玖蜷缩在地,呵呵的冷笑,“因为你是余家唯一的遗孤,我还知道你的儿子是徐望秋。” “你……”贺淮没有否认,当然也否认不了这本就是事实。 “之前我不知道徐望秋是你跟谁的孩子,如今看来就是你跟曾舒的孩子。我猜想,毫无关系的两个人怎么会遇见,想来只有余家这层关系。” “曾舒能够查到她姐姐的死跟柳家有关系,肯定就能知道吉城余家就是为这个事而被灭门。三哥,你跟她是不是在你父母的坟前遇见的,曾舒对你是不是心存感激和愧疚,她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当年余家灭门除了柳家外,在京城还有靠山。” 贺淮的呼吸慢慢就乱了,后退两步咬牙喊了声,“是,没错,跟你猜的一样!” “所以。”他艰难的坐起来,脸上,身上一片狼狈,吐了口嘴里的血,“沈慕青根本没有发现洗钱的证据,是你们查出来给了她这个消息让她去试探的小贺家,在你们眼中沈家昌以前帮着他们洗黑钱也跟他们一样该死!” “没错!” “三哥,你早就知道这些事,一直秘而不宣,蛰伏潜藏,就是跟云忠一步步谋划着。想来,年年意外跟云家有关系才让你们谋划了这一盘精密的棋局,你们一直在等机会,等最合适,等把这盘棋推演到精彩绝伦,有一击必中的把握才实施!” 贺淮咽了口口水,眼神有些闪躲,“对,没错,你说的都正确!当我们知道姜年跟云家有关系的时候,我们都觉得是老天开眼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我一直希望你跟姜年早点成婚,让她早点接受云家回到云家。贺御我晓得你的性子,你追求姜年跟她恋爱必是动了真感情,饶是如此我也不敢冒险,只有你们俩结了婚,家里人都认定姜年我才敢去实施。” “在我知道这些真相后,我对贺家,小贺家就没什么感情,我利用你们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去一点点查探当年的真相事实,贺立松曾经也不止试探我一次两次,为了让他相信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贺御,灭门之仇你让我怎么忘?我到贺家的时候不过十几岁,那时你才刚上小学,你体会想象不到余家被灭门的时候,我爷爷奶奶,父母,姊妹死得有多惨。” 贺淮深吸一口,松开紧握的拳头,手心被攥的满是血。 “那一晚是冬至,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饺子,我跟堂兄弟玩儿捉迷藏,我跑去院子的树上躲着,谁知道他在屋里吃饺子。不知是到幸运还是悲哀,我为此居然躲过一截可是我看见了,看见了一帮子人冲到家里活活捅死了我爷爷奶奶,不是一刀两刀,四五十刀啊贺御!” “我的姊妹被按在池塘里淹死,最大的不过跟我年纪相仿,最小的也就七八岁,我妈是被那些凶手当着我爸的面儿活活用油烫死的,我爸……” 贺淮已经讲不下去了,后退几步捂着脸压着哭声。 贺佩玖沉吟会儿,慢慢念出来,“我知道,我看了卷宗,余警官他……” “被分尸了。” “对,没错!”贺淮大吼着回头,“我爸他被活活分尸的,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我藏在哪儿,他们却拿我威胁我爸爸,我爸爸至死都没有透露案件半个字,更没有吭哧一声,为此还咬断了自己舌头。贺御,这些都是柳家,秦家,小贺家害的。” “可能我说的不够仔细,确切得说背后主导这一切的就是你二叔!那个扮演了几十年中庸之道,清心寡欲的贺立松。他没有做过一天的好人,他看中关外的生意打一开始就是为了挣那些肮脏钱,丧德行良心的钱!” “当年我爸查的那些卷宗你看过没,十七八岁至二十五岁之间,背景干净,身体干净不论男女都被拐了去,女的卖出过做妓女,男的放去做苦力,喝掉他们每一口血,吸干他们每一寸的骨髓,没用了的时候就杀了卖掉器官。” “更有些年幼的孩子或拐,或抢了去,可以打成残疾弄去街上乞讨卖钱,甚至借那些孩子帮着贩毒!” “当年的关外何其残忍,犹如炼狱。贺立松晓得,可他居然还想挣这些钱,你说他该不该死,该不该,该不该!自己三个儿子,锦衣玉食,位高权重。” 贺佩玖紧抿着唇没说话,黏了血的睫毛抖了抖,“三哥,拿我去偿命,去还债,我求求你放了年年好不好。她还没满二十,多稚嫩的年纪,她本就是无辜,这辈子受的苦也不少,没必要把她牵扯进来。” “你把她放了我留下,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 他的声音有了起伏,在抖,抖得很厉害,“求求你三哥,求求你。你这知道这辈子一身傲骨,现在我跪地求饶已经折辱我一身骨气,年年对我很重要,我真的舍不得她在这种地方受罪。” “她身子太弱了,稍稍一折腾就会生病感冒,带着她你们也逃不远,放了她对你们也是一种便利,只要把我控制在手里,凤胤,燕薄询就不会让警察乱来,这是他们欠我的,三哥你相信我好不好。” “燕薄询?”云忠忽然念念有词,想到什么,捡起地上的棒球棍,又往贺佩玖身上砸,“你跟燕薄询一直在做戏对不对,你们一直在算计我是不是!” “从平京城开始,那时候起你们就在做戏,你们把我当傻子戏耍是不是!” 贺佩玖不敢躲,怕激怒神志不好理想的云忠,怕他把这些气劝撒在姜年身上。贺淮没有否认,姜年也跟他一样被关在这儿,他得把握时机,寻一个自救的机会。 “够了,你干什么!”贺淮一把推开云忠,“我刚才说的话你忘记了是不是,想要望秋平安无事就别动他。万一贺立松那王八蛋不守信用,要救望秋还得靠贺御,你是不是想害死望秋,想让小舒在地下不能瞑目是不是!” “我,我……”被这样一质问,云忠又冷静下来,去旁边捡了手机,“为什么还没来消息,贺立松为什么还不联系我们。” “我,对,对不起。”他忽然跑过来,蹲在贺佩玖面前擦他脸上的血,“对不起贺御,对不起。姜年好好地没事,只是注射了镇静剂还在昏迷,你答应我,如果贺立松不守信用,你救救望秋行不行,我求你救救望秋行不行。” 贺佩玖缓缓点着头,只是视网膜上的倒影开始晕眩模糊,忽的眼前一黑倒了过去。 “贺御!”贺淮有些慌神,推开云忠查看他情况,还有气息只是晕倒了。 贺佩玖,姜年失踪的第二天,警方,燕家,贺家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贺淮熟知燕家的做事风格早就找好了那么一处藏身地,为了躲避追踪路上换了三次车,并且仔仔细细清扫了所有痕迹。 第二天的下午,贺立松被保释出来,凭着沈家昌留下的洗钱证据,而且都是几十年的时间一时半会儿完全查证不了。 贺文博兄弟死了,柳溢死了,秦沛受了重伤还在icu里,别说清醒能不能活下来都得看造化,柳池知道一些事情但对京城那边到底是谁在庇护也是一问三不知。 柳老夫人也是真的不知情,她也是现在才晓得,柳家这些年花的钱居然是无辜者命换来的。 家里的几个长辈均是一病不起,贺佩玖跟姜年两人一起失踪,里面除了云忠还有贺淮在做帮凶,不管是哪家听了心里都难以接受。 小辈们还撑得住,可也是半点头绪摸不到。 两人失踪的第三天,贺立松跟贺淮联系了,不晓得他为何如此胆大妄为,居然还视频连线,确认贺佩玖跟姜年都被控制在手里才放心。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放了我儿子!”贺淮如今处于弱势,半点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视频里,贺立松靠着椅背,点燃一支雪茄,脸上半点死了儿子的悲痛反而惬意悠哉,“想救回徐望秋?” “你说,要什么条件,我可以现在就去杀了贺御。” 贺立松冷冷一笑,抖了抖烟灰,“我的确想弄死贺御,跟燕薄询做局,明知道我儿子可能有危险也放任不管,挖了坑等着他们自己往里面跳,但是……” “比起贺御,我更想看云忠先死。当年看他瘸了,迟迟没有动静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燕家都替云家求情我才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留他性命,想不到他居然扮猪吃老虎,要了我两个儿子的命。” “所以,你想怎么样!”贺淮咬着牙,无奈的只能对着镜头咆哮。 “杀了他,在视频里,当着我的面儿,你亲自杀了云忠!” “你……” “好,没问题。”云忠冲到镜头前,把枪递给贺淮,握着枪管对着自己的头,“杀了我,杀了我能救回望秋,我去到下面也能坦然面对曾舒。” “杀了我,不要犹豫,我一个将死之人活着也没意义,杀了我能还我望秋是一笔值钱的买卖。” “不要犹豫,杀了我,杀了我!” 云忠看着很病弱,想不到臂力如此大,贺淮硬是掰不开的他的手。 “还挺‘兄弟情深’的。”贺立松调侃句,随手把烟搁在烟缸,端起一旁的酒杯,“给你们三个数,不做,我马上杀了徐望秋!” 云忠急了,冲着贺淮咆哮,“你快点啊,杀了我,杀了我!” 拉拉扯扯之中,一个拒绝,一个咄咄相逼—— ‘砰’ 枪响了,这把枪还是贺佩玖从韩队身上抢来的,用作防身,现在好了成了索命的利器。 “云,云忠!”贺淮目光发怔,看着眉心冒血倒下的云忠。 视频里,贺立松依旧悠哉喝酒,半点波澜没有,“在坚持几小时,等我事情安排好了,就放了徐望秋。” 视频,挂断了。 同一时间,警局捕捉到讯号,没有惊动警察秘密派人行动,当天下午三点多找到信号源,是一栋废弃的旧楼,很可惜里面空无一人讯号是假的。 得知消息的燕薄询,徒手砸了一扇车窗。 同一天晚上十点多,贺立松很变态又给贺淮拨了个视频电话。 这一次,他如上午那般决绝,对着贺淮下达命令,他喜欢极了这种可以掌控人,掌控他人性命的感觉。 “时间差不多了,我有三个要求。” 贺淮颓然的盯着镜头,“你说。” “当着我的面杀了贺御跟姜年,打电话去自首,要自首的事儿我已经发给你,看完后彻底删除,然后在车里等着要做出失控而车祸人亡的痕迹来,在你死前我一定让你看见徐望秋平安活着离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