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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菲睫毛一紧，更加仔细地看去。又发现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商场的门口街景。

    大约是几个小时前的监控录像里，是一幕宋菲从路中间救下一只小白鼠的画面，不断地重复播放。

    然后，屏幕闪烁了几下，让什么一个字一个字地出现在了屏幕上：“是你救了我，宋菲。”

    发现是小白鼠再用它们跟她对话，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想起当时被自己冒着差点被车撞的风险，救下的那只小白鼠，正是眼前的这一只。

    可宋菲也更疑惑起来，那么为什么一只小白鼠会在这里？和这一场游戏又有什么关系？

    一皱眉，正当她思索不能的时候，忽然又听见从背后传来一阵声响，回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一扇门打开了。

    “咩……咩咩……”一个声音，紧跟着从迷雾中响起。

    宋菲浑身一颤，再次闻到了那种，怎么也忘不了的气味。“黑子？”

    立刻朝着四周望去，当她看见了一只小小的黑色山羊，咩咩叫着走过来的时候，她眼眶里一下子就湿了。

    “黑子。”她上去一把将它的脑袋抱在怀里，蹲下，不停抚摸着它身上的柔软黑毛。“真的是你，是你对吗……”

    “咩咩。”山羊也用脑袋拱在她的怀里。

    宋菲简直不敢相信，喜悦的情绪，很快就冲走了心中的疑惑不安。她捧起它的腮颊，左看右看，心跳个不停。

    这个时候，小白鼠又继续通过周围的这些屏幕，对宋菲说：“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不会杀你。现在，你能够存活下去，你的宠物也会复活，只要走出那扇门，这场游戏将再也不会和你有关。”

    宋菲一愣，瞬间清醒过来。“其他人……”

    屏幕上的画面沉默了，几秒后才又跳出字来：“带着你的宠物离开这里，好好对待它，宋菲，这里发生的对你来说，以后将会只是一场梦。”

    “不，我不能抛下他们，我……”宋菲怔怔地摇了摇了头，忽然停下了说话。

    感觉下巴一阵温热，她低下头去，眼里有了泪光，望着黑子伸出黑色的舌头，正在表达亲昵地对她舔了上来。

    它那两只眼睛仿佛融进了黑毛里，只有瞳孔上的清澈亮光，让她知道它正在全心全意地抬头望着她。

    不由一笑，泪水滑过了她的双颊，忍不住一把再次搂抱住了它。

    她为了不让自己的嘴角发颤，深吸口气，眼含泪水地亲吻在了它仿佛花印的可爱额头。

    那一刻，当宋菲清楚地感受它柔软身体上的温度时，过去的记忆，也犹如潮水一下子朝她涌了过来……

    当黑子第一次跨入宋菲家门的时候，是在她五岁的时候。

    宋菲仍然记得那天，她正因为想买什么而闹脾气，妈妈却笑着把她从屋子里喊了出来，说要给她看一个东西。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只小小羊羔，在院子里怕生地双腿发颤望来望去。

    从那一天起，黑子就成了宋菲每次放学回家的玩伴儿。

    有时她甚至还会独自带它，经常跑出去遛弯串门，很快身边的人也都知道了，只要有羊在，就一定有宋菲在。

    后来，随着它逐渐长大了一些，每次放学的时候，宋菲就发现黑子会在校门外等她，跟她一起回家。

    仿佛它知道她的放学时间，又或者，它只是一直在等她。

    此后，宋菲和黑子一直都是形影不离。

    可是终有一天，宠物注定无法和主人一起长大下去，它们的生命对人类来说异常短暂。

    宋菲如今每每想起，都仍然会忍不住地哭出来。

    她的指尖，始终都记得埋葬它的时候，触碰它僵硬已经没有温度的身体的感觉。

    她将黑子埋在了一棵树下的草坡。

    尽管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可是仍然坚决要亲手埋葬它，然后又为此哭了整整一个星期。

    那天以后，在宋菲心中就有了一个不愿对人提起，却时常会想起的地方。

    此时此刻，小白鼠望着宋菲抱紧了她的山羊，她把头埋进它的毛发中，身体逐渐地微颤起来。

    四周的电视屏幕上也在同一时刻，出现了不停作响的颤抖画面，一瞬浮现怪异得逞的笑容，几秒从屏幕上一闪而过。

    “离开这里，宋菲，我相信你的宠物会高兴再一次——”

    忽然之间，小白鼠的话语，在屏幕上停了下来。

    它不禁愣在原地，瞳孔上映着宋菲从黑子的身上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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