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四下一片寂静,冷风掠过殷雪灼漆黑的袍角,将他披散的长发吹得纷飞乱舞。 他眼神阴沉,玉白的容颜在月色之下愈显冰凉,一步一步地靠近那群人,所经过之处,只有人惨叫着灰飞烟灭。 孔瑜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眼神万分惊骇地望着殷雪灼。 这是个暴戾的疯子。 同在昆宁派长大,孔瑜对这个魔头实在是太熟悉了。 从前明枢真人担任掌门之时,孔瑜就曾经对这个魔头动过手,也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是如何一点一点堕落的,从被关进炼渊到彻底堕落为魔,每一个过程都历历在目。 也正是因为太了解这个魔头,孔瑜非常怕他,比谁都懂他骨子里的疯狂残忍。 也深深地明白,殷雪灼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所以此刻,孔瑜望着殷雪灼的眼神非常惊骇,仿佛望着地底下爬出来的厉鬼,脸色吓得泛青,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 殷雪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这个魔头……为什么会和季烟在一起?他不是被韶白打伤失踪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殷雪灼一步步靠近,周围只要敢逃的人,皆化为了灰烬,只有少许被吓得彻底不敢动的人瘫软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孔瑜慢慢往边上挪动,瞳孔缩小,身子不自然地痉挛着,直到殷雪灼又一抬脚,孔瑜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再次呕出一口血,殷雪灼广袖一挥,孔瑜再次飞了起来,砸进了马厩里,溅起一地烟尘。 他像个皮球,被殷雪灼砸来砸去,骨头砸碎的声音清晰可闻,季烟都不忍心再看了。 殷雪灼的骨子里是狠戾残暴的,睚眦必报,一旦动手,是把人往死里玩,论简单粗暴的手段,能赶得上他的屈指可数。 孔瑜摔倒在地,后颈被殷雪灼一脚踩住,他闷哼一声,脸贴着地面,甚至能听到骨头发出的清脆折响,痛得快失去意识。 殷雪灼一脚踩着地上人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语气凉凉的:“别来无恙啊,孔瑜。”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透着一股阴森冷意,冰凉透骨。 孔瑜恐惧更甚,脖子上剧痛让他难以喘气,两只手徒劳地在地上 抠挠,抓了满手泥土。 季烟愣了一下,没想到殷雪灼和他居然也是老熟人了。 不过想想也对,殷雪灼其实是在昆宁派长大的,不可能没见过孔瑜,炼渊就是昆宁派的禁地,当年殷妙柔将殷雪灼囚禁在那里,以孔瑜的地位,估计他当时也是在场的。 季烟原本还想与他结盟,但一想起这人伤害过殷雪灼,也冷了脸。 她想在一边静静看着,却又担心殷雪灼回忆过去,再次失控,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拉了他的袖子一下,“灼灼,我们先问清楚现在的情况吧。” 殷雪灼倏然扭头,冰冷的眼神刺得她也打了一个寒战。 直至他在她的凝视之下,眼中猩红消去,戾气弥散,无风自动的袍角耷拉下来,整个人变得安静了许多,这才收回脚,把人让给了她。 季烟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儿这人又要失控了。 殷雪灼脾气暴躁,像一只好斗凶狠的狮子,时时刻刻都得注意着顺毛,否则他一旦凶起来,她总觉得他要发疯,连带着将她一起捏死。 季烟有些头疼,低头看着已经丢了半条命的孔瑜,他脖子后的脚印泛着青紫黑气,触目惊心。 看得她眼皮直跳。 她也想起了相似的经历。 殷雪灼很喜欢踩人脖子,当初他也是这样对她的,从前的他,在她的眼里也是如此可怕,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才慢慢地和他相处得越来越融洽。 不知道为什么,季烟的心情有点复杂,从前她不是这样的,可如今和他互相喜欢了,心态自是大不一样了,想起从前被他欺负的时候,就莫名觉得委屈,说不上来的心里泛酸……她幽幽地瞥了殷雪灼一眼。 瞥完之后,才调整情绪,低头问孔瑜道:“你为何打着殷雪灼的幌子做这一切?你到底想干什么?盗挽秋剑又是为了什么?” 孔瑜捂着喉咙,张了张嘴,喉咙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殷雪灼抬手一点,他这才喘过了气来。 鬼门关里走一遭,孔瑜如今也彻底没了脾气,逢问必答,只求苟得一命。 “我夺挽秋剑,自然是为了削弱韶白的实力,他若手持挽秋剑,必实力大增,一定能将殷妙柔救回来。”他艰难地喘着气,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