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坐罢。”司言微微上前,将凳子拉到苏子衿的身后,依旧显得十分冷清。 苏子衿抿起红唇,神色冷淡:“子衿想同世子说几句话。” 言下之意,便是不想旁人在场了。 司言点了点头,便道:“退下罢。” “是,爷!”一时间,众人皆是散去。 苏子衿看向司言,素来似笑非笑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她勾唇:“世子今日的行为,实在与寻常的作风不太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她面色很淡,几乎有一丝倦怠在她眼角眉梢划过。 今日的司言,实在有些与往常不一样,他依旧漠然,却平添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尤其是抢亲一事,苏子衿从没有想过,沉静如他,也会做出这等子疯狂的事情。 只是,即便对象是自己,苏子衿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愉悦。 司言闻言,只敛下神色,一时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瞧着司言沉默下来,苏子衿不由弯起眉眼,她忽然便睨了眼他,桃花眸子幽深含笑:“世子,可是爱慕子衿?” 爱慕?司言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苏子衿,只是,瞧见那犹如桃花般灼灼盛开的脸容,心下不由微微一跳。 他薄唇紧紧抿着,清贵的容颜有一时间的不知所措。 顿了顿,他凤眸垂下,突然便回答道:“是!” 这个‘是’,他说的干脆且坚毅,眸光不再清冷,神色不再淡漠,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可苏子衿知道,眼前这青年,是极为认真的。 缓缓攒出一个笑来,她朱唇微动,道:“可子衿不喜欢世子。” 她说:“一丝一毫也不喜欢。” 她说的极为残忍,可笑容却那么的柔软,一瞬间,司言心下微微抽疼,清贵的俊颜也染上一抹苍白。 半晌,他才抬眼看向苏子衿,淡淡道:“无妨,左右你也不喜欢司卫,一丝一毫也不喜欢!” 他说的极为坚定,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司卫送与她的玉簪子,她可以那般绝情的转身便丢给她人,这样的苏子衿,决计不可能对司卫存着哪怕一丝的心悦。 苏子衿闻言,不由笑容愈盛起来,她似乎被司言逗乐了一般,可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 美人璀璨一笑,眉眼生辉:“世子,你可知子衿为何要嫁给七皇子?” 不待司言回答,苏子衿便接着弯起唇瓣:“我是要利用他!可如今,世子毁了一切,就因为你那可笑的欢喜之意!” 这是她筹谋已久的事情,司言说喜欢她,可他终究不是司卫,因为司言……决计不会让任何人利用他。 她知道,司言这样的人,需要的是不掺任何杂质的爱。这一点,她自是觉得理所应当,没有人愿意自己爱的人是抱着某种目的才与自己一起。 可如今的她,要不起。 她没有时间去给他一份干净的爱,所以从一开始,她便希望自己与司言不要有任何情感纠葛。所以从祁山回来,她便彻彻底底断了司言的念想,因为她知道,司言这般高傲的人,应当可以清醒的看待这份感情。 然而,就在这时候,司言忽然便看向她,素来清冷的凤眸漫过认真之色,他说:“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夺来与你,比起司卫,难道我的利用价值不高?” 司言的话音一落,苏子衿便不由愣住了。她看着这青年,一时间有些陌生的紧,这个与她想象中那么不一样的青年…… 朱唇一动,苏子衿幽幽笑着,莞尔道:“若是我要这大景的天呢?” 她眉眼弯弯,笑起来:“司言,你也夺来给我吗?” 大景的天啊!司言,你也敢给吗?还是说,你从一开始,本就是怕我筹谋那个位置? 然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下一秒,司言低沉的嗓音便响了起来,他道:“你要,我便夺!” 只要她要,便是大景的帝位,他也可以给她夺来一坐! 他司言,从来不惧任何! 有那么一瞬间,苏子衿心脏骤然一缩,她错愕的盯着司言,素来言笑晏晏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从前有人为了江山,要她死。如今竟是有人为了她,抛弃一切?是她太不清醒,还是司言太不理智? 突然之间,她开始去想这样的一个问题:司言,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冷情,即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他的眼底,分明有情愫涌动,那么撩人,又那么的情意绵绵…… 好半晌,苏子衿才恍神一笑,她桃花眸子一派从容,说出来的话却含着一股妥协的意味:“司言,我输给你了。” 输给了他的真挚与情意,输给了他的清醒与沉沦。分明知道她是一个城府深沉、目的不纯的女子,他竟还是这样,不顾一切。 这样的司言,她终究还是输了,输的彻彻底底,不留余地。 因为伤过情,所以她不相信男女之间的爱,可司言……他终究与那人不同。而她,如今同样别无选择。 司言微微一愣,清冷的凤眸划过一抹不解之色,他如今并不知道苏子衿话里的意思,可当有朝一日,他恍然想起的时候,心中唯独的,只是心疼。 苏子衿朱唇扬起,缓缓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来:“世子强抢子衿,难道不该对子衿负责吗?” 司言闻言,不由瞳孔微缩,素来清冷至极的脸容瞬时便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苏子衿眸光落到司言脸上,瞧着他那略微不自然的神色,灼灼的眉眼愈发盛开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浓烈了几分。 瞧着苏子衿那戏谑的笑意,司言不由正色,谪仙般俊美的容颜上满是认真的神色:“我是认真的。” 虽然苏子衿的那句话很是让他心中愉悦,可到底,她言语之间颇有戏谑,大抵只是玩笑罢了。 “子衿也是认真的。”弯起眉眼,苏子衿似笑非笑道:“还是说,世子其实不想负责?” “我想!”司言来不及思索,便下意识看向她,清冷的眼底有情愫蔓延:“苏子衿,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这样欢喜你……” 他怎么会不愿意呢?他只是怕,怕她被吓到了,怕她抗拒,更怕她恨他! 司言从不知道,有朝一日,他会这般小心翼翼,也从不知道,有朝一日,他会喜欢一个女子,喜欢到,即便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也甘愿捧着自己的心肝,哪怕她想要践踏,只要看见她的笑容,他便觉得……心甘情愿。 大抵,这就叫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苏子衿不着痕迹的偏过头,心中有一阵悸动划过。本以为司言这厮纯情至极,却又有些意外的耿直,以至于说出这般情话的时候,还这般认真自然,一时间便让她心中不好意思起来。 抿起唇角,苏子衿便岔开话题,道:“如今,世子可有对应的策略?” 其实,苏子衿并不相信,司言会这般不计后果,他既然做了抢亲的准备,便一定有了退路,毕竟司言并不是愚蠢之人。 “有。”司言淡淡点头,虽面无表情,但看着苏子衿的眼底却是璀璨至极,满是情愫。 “咳。”苏子衿不由轻咳一声,实在是司言这眼神太过直勾勾,简直可以称得上痴汉了。 “怎么了?”司言蹙起眉梢,立刻便上前一步,有些担忧的打量着苏子衿的脸色,道:“是不是受了风寒?” 一边说着,司言一边便脱下自己的外袍,在苏子衿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嫁衣实在太薄,他知道苏子衿畏寒,心下不由便冷了几分。 苏子衿:“……” 一时间,她有些无言以对,大抵司言是真不知道,他的眼神有多么的含情脉脉,虽然这青年一直没什么表情,可那明亮至极的眸光,实在极为露骨。 苏子衿有些不懂,分明只是时隔十多日未见,司言怎么变化如此之大?难道说,他的反射神经真的……这样长? 见苏子衿不说话。司言便以为她真的不太舒服,下意识的便伸出手去,如玉的修长大手下一秒便贴在了苏子衿的额头上。 “子衿没事。”苏子衿眼底有情绪一闪而过,随即她伸手,试图将司言的手拉下来。 却不想,她堪堪触到司言温柔宽厚的手背,转瞬之间,她的手便被司言反手握住。 一时间,两个人皆是一愣,苏子衿是没有预料到司言的动作,故而觉得猝不及防。司言则是因为,他其实只想握住苏子衿的手给她暖暖罢了,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好像有些登徒子? 想了想,司言掩下神色间的不自然,便垂下眸子,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淡淡道:“你手很冷,我帮你暖一暖。” 苏子衿:“……” …… …… 一顿饭下来,苏子衿满是尴尬和无言以对,司言则又是慌乱、又是不知所措。只是,这两人都掩藏的极好,面上瞧着倒是一丝不露,只是彼此的心中,却是犹如雨中湖水,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用过午膳,司言便带着苏子衿进了一处院落。 苏子衿瞧着那牌匾上写着‘无题阁’三个字,心下倒是有些奇怪,不由的便多看了两眼。 司言见苏子衿看去,便解释道:“从前母妃让我自己起名字,我那时候觉得麻烦,便随意起了无题两字。” 听司言提起长宁王妃,苏子衿心中颇有些诧异,长宁王夫妇这么些年一直很少回到锦都,到底是个谜,苏子衿其实深以为,他们离开的原因,并不如传闻所言的那般潇洒。 毕竟,将唯独的一个儿子丢在锦都这般虎狼堆里,到底不是做父母的做的出来的事情。 敛下心中那抹猜想,苏子衿只微微一笑,道:“这几日,大抵要劳烦世子了。” 无论如何,这几日苏子衿都会在长宁王府住下,直到司言将事情处理好。她的婚事,不仅是皇子间的争夺关系,还有便是先前陶皇后散布的谣言……关于那所谓的‘百花仙子’的故事。 民心,若是不处理妥当,极为容颜衍生变故! “你放心住下便是。”司言看向苏子衿,低声道:“其余的,交给我。” 苏子衿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苏子衿和司言两人便进了院子里。 这是一个极大的院子,略微显得空旷,周围一切却都很是干净。苏子衿心中念想转过,难道……这是司言住的院落? 司言似乎看出了苏子衿的疑惑,便道:“这是我一直来住的院落,王府中其他院落一直荒废着,收拾起来大约没有那么快。” 说着,他微微侧过脸,耳朵泛红:“你不必觉得不方便,这院落很大,我让人为你在对面收拾了一间房。” 说着,司言微微指了指走廊对面的一隅,苏子衿抬眸看去,只见那地方确实离司言的寝屋有些距离,大概要穿过一个走廊,才能抵达。 缓缓攒出一个笑来,苏子衿道:“好。” “我让人领着你过去罢。”司言道:“你现下……可以去好好沐浴一番,衣物一类,我都安排人给你准备着了。” 话落,司言便清冷道:“秋水。” “爷。”秋水至屋顶上下来,恭敬道:“郡主安好。” “不必多礼。”苏子衿莞尔一笑,便又看向司言,笑道:“世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将青烟和青茗带来?子衿委实习惯了她们在身边。” 虽说话的这样,但苏子衿其实只是想身边有两个自己的人,某些事情做起来也方便一些。 一旁秋水闻言,不由看向司言,心中有些忐忑。长宁王府之所以方圆八百里除去她一个暗卫是女的外再无其他女子,主要还是司言对雌性的靠近一直不是很喜欢。如今苏子衿提出让青烟和青茗过来……大约是要被拒绝的。 “好。”司言点了点头,淡淡道:“不过需得明日。” 今日风头正盛,许多人都盯着长宁王府,故而,倒是不能轻举妄动。毕竟这抢亲之事,他不想苏子衿被牵连进去,若是要坏了名声,他也只想让她在世人眼中做一个‘受害者’,而不是与他有了首尾后的刻意筹谋。 一时间,秋水诧异起来。心中不由将苏子衿在司言心中的地位,又提了三个档次,便不说婢女的事情,就是这等子维护之意,都要叫人惊掉下巴。 看来爷这次,真的栽倒了。 苏子衿闻言,心下自是明白司言的意思。 有些动容,她微微笑道:“多谢世子。” …… …… 容华宫 司卫躺在床上,喜服上满是暗红的血渍,显得极为虚弱。 “薛太医,卫儿怎么样了?”陶皇后急急道:“可是有什么大碍?” 薛太医放下司卫的手腕,淡淡道:“娘娘不必担忧,殿下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虽看着严重,但好好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那便好。”陶皇后点了点头,美眸瞧着昏迷不醒的司卫,心下又是疼惜又是怨恨。 薛太医微微颔首,便很快留下药方,离开了。 等到薛太医离开,陶皇后才顺势坐在了司卫的床头,眼底有森冷的寒意升起。 司言!又是司言,不仅抢了她儿子的亲事,还损毁了她几百个死士!陶家与司言,大抵是不死不休的冤孽! 这时,桂嬷嬷忽然敲门入内:“娘娘,丞相大人来了。” 陶皇后闻言,眸底有阴冷的光芒浮现,下一刻,她便道:“快让父亲进来!” “是,娘娘。”桂嬷嬷应了一声,随即便很快的出去了。 不到片刻功夫,陶丞相一袭墨色蟒袍,缓缓入内。 “父亲!”陶皇后起身,上前道:“父亲一定要为卫儿讨一个公道啊!卫儿是父亲的亲外孙,这司言如今的举动,实在欺人太甚!” 说到最后,陶皇后不由咬牙切齿起来。若说从前她对司言是半畏惧半恨意,如今便全是森然恨意! “皇后娘娘如今是念着与陶家的亲缘关系了?”陶行天忽然嘲讽笑了笑,眸底阴鸷:“先前不听劝的时候,不是还指望着战王府?” 自陶皇后开始设局开始,陶行天便知道,自个这个做皇后的女儿,可是心比天高,急急的便想着换个依仗,也好从此摆脱陶家之人的身份。 虽然那时候他心中也是有些恼意她的举动,但到底不知司言突如其来的抢亲之举,实在出乎意料。 “父亲,我错了!”陶皇后抱住陶行天的衣袖,恳求道:“父亲就看在我不懂事的份上,帮帮女儿这一次罢?女儿再也不敢有他想了!” 话虽如此,但陶皇后其实心中并不觉悔恨,若是时光倒转,她也还是会这样去做,毕竟这一次要是没有司言,苏子衿就是她们母子囊中之物,而战王府,也顺势成了他们的依靠。 要不是司言!一切都会好,她也不必向自己的父亲妥协认错!想到这里,陶皇后眼底划过一抹愤恨之色。 “帮?”陶行天淡淡笑起来,神色却很是冷酷:“司言是个什么人?你以为本相想弄倒就可以弄倒?” 若是可以,他也不必费心多年,仍旧拿司言没有办法! “父亲!”陶皇后猛然跪了下来,抓着陶行天的袍角,低声道:“女儿就求父亲这么一次!无论父亲有何安排,女儿都愿意听从!求父亲帮女儿一次罢!” 这口气,无论如何她都咽不下去,她心爱的卫儿,竟是一次又一次被这般折辱,若是没办法将司言处置了,卫儿今后在锦都,可怎么抬得起头? 要是没有陶行天帮忙,陶皇后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将司言如何,毕竟司言所有的肆无忌惮,还是因为他权势滔天,若是陶行天能够借此机会削弱司言的权势,那么……一定可以乘胜追击,将司言扳倒! “起来罢。”陶行天语气缓和了一些,眸底有精光闪过:“司言本就是我们陶家的死敌,想要他的命,还得徐徐图之,但是这一次,只要你能有所作用,一定可以借此机会,给司言以致命的打击!” “多谢父亲!”陶皇后道:“女儿一定听从父亲的安排,再不擅自行事。” 说着,陶皇后便缓缓起了身。 见陶皇后起来,陶行天便接着道:“这一次你用民心所向逼陛下下旨,虽风险极大,但好在没有被发现,为父且问你,为何大理寺那头,丝毫找不出下毒的证据?” 就是因为找不到下毒之人,也找不到下毒的痕迹,百姓们才会如此惶恐,一心以为是怪力乱神。而陶皇后这一次做的,倒是真的连陶行天都感到些许诧异,毕竟此次大理寺的人,是一直忠心与昭帝的,若是连他们都查不出个所以然,这事便是有很大的蹊跷了。 “这事其实不难。”陶皇后笑了笑,美眸像是淬了毒一般,有犀利划过:“只要让那些人自己服毒,便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下毒的证据!” 陶皇后的话,令陶行天不由感到惊异。确实,只要买通了那些百姓,便可以让他们自己给自己下毒,同时,服毒后,这些人及时清理掉毒药……这样一来,下毒的人和下毒的痕迹便找不到了。 只是……陶行天仍旧有些意外,盈客酒楼是陶家自己的酒楼,那里头死了人的事件,可以派了内部的人去下毒,同样是悄然无声。但安阳侯府,惠妃的母族……她的手又怎么深入的了?毕竟皇子夺储,司卫和司天凌可是竞争对手! 见陶行天面上出现疑虑的神色,陶皇后便得意一笑,解释道:“兴许父亲要惊讶,但安阳侯府中,确实有我的人安插了进去,只是这其中极为复杂,说起来太过麻烦了些。” 鲜少有人知道,其实陶皇后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时,便与惠妃有些交情,虽不是闺中密友,但到底有些来往。惠妃早年的时候,是在陶皇后之前入宫为妃的,那时候陶皇后也预备着入宫,只因为她害怕入宫后,斗不过惠妃,便想着暗中插了个小婢女进安阳侯府以备不时之需,所谓的不时之需,大抵便是利用这婢女诬陷惠妃未出阁时品行不佳一类。 不过,她到底没有想到,这些年过去,自己与惠妃没什么大的争端,却是跟懿贵妃杠上了,于是这婢女便一直没有用到,直到不日前,为了设计筹谋,她才动用了那颗棋子。 陶行天不知道这些事情,那是因为,那时他的所有心思都在两个嫡子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小的细节。 “既是如此,倒是不必细究。”陶行天点了点头,心下忽然发现,其实这个女儿说起来还是有些用处的。 想了想,他便继续道:“如今司言想要翻身,大抵便是要借着那些未死之人的口供,如若想让司言百口莫辩,上策应是……斩草除根!” 只有那些收了陶皇后好处、自己给自己下毒的人统统死了,司言这‘亵渎’的罪名才能够成立,这样一来,死亡的恐惧将笼罩锦都的百姓,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只会闹得更大,而百姓的暴动也会因而愈盛! “父亲所言极是!”陶皇后赞同的笑了笑,美眸闪烁着阴毒的光芒:“这件事交给女儿去办,其余的……父亲便辛苦了。” 所谓其余的事,大抵便是指煽动朝廷上的其他官员,一齐联名上奏,参司言一本! “还有一件事。”陶行天忽然看了眼仍旧躺在床上昏迷的司卫,眯了眯眸子,道:“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便让卫儿娶圣心做正妃!” 这话,无疑是不容置疑的。陶行天深深的看着陶皇后,似乎只要她敢拒绝,他便把方才所说的话,统统作废! 敛下心头的那抹不悦,陶皇后笑起来,显得极为顺从道:“是,父亲。” 陶圣心和苏子衿……简直云泥之别!更何况,陶圣心心中还有司言,这件事,是她决计不能够放任的! “你哥哥如今也辞官在家,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卷土重来。”陶皇后的识相,让陶行天颇感满意,随即他点了点头,便继续道:“等卫儿醒了,你便好生开导开导他。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再美丽的女子,只要他坐上了那个位置,难道还怕得不到?” “父亲说的是。”这一次,陶皇后倒是赞同陶行天的,毕竟经历这样大的事情,苏子衿无论如何都是卫儿不能够再娶的,一个被强抢入王府的女子,谁知是不是被染指了去?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陶皇后心下对苏子衿便嫌恶起来,先前之所以对她存有好感,不仅在于这女子的家世背景、手段容貌,更在于她到底也算是清白的。只如今,司言既是抢了她入府……苏子衿便是有可能成为肮脏至极的女子,便是卫儿想要,她也决不允许! …… …… 皇宫 昭帝坐在太后对面,笑道:“母后可是有阿羽的消息?” 太后闻言,执杯的手不由顿了顿,随即摇头叹息:“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羽那孩子,就像是野马一般,一旦脱缰,便是很难牵的回来。” 长宁王司羽,昭帝的嫡亲弟弟,他是司言的父亲,也曾是锦都第一公子。相较于昭帝,长宁王是个极为放浪形骸的人,他性子随意,禁不住这繁华世界的诱惑,所以一直都向往着江湖漂泊的生活。 “都是朕的原因……”昭帝见太后神色淡淡,心中却是知道她记挂着司羽。可要不是因为他,司羽又怎么会早早便离开锦都,且常年都不怎么回来? “皇帝。”太后放下手中的杯盏,宽慰道:“当年的事情,阿羽早早便放下了,只是,你到如今还不能释怀么?” “母后,朕……怎么能释怀?”昭帝笑起来,俊美成熟的脸容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这些年,朕总会想,当年若是朕不那样选择,如今又会如何?可到底,这世上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