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升温-《将军策之嫡女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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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噗’的一声,那人撞到墙上,一口血喷了出来,再无声息。

    冷笑一声,弦乐阴鸷的眸子闪过杀意:“别以为本座不知道,那家伙哪里来的胆子造反!”

    “主上饶命!”其余人见此,不由齐齐跪地求饶道:“是副门主要属下等如此说道,只为了让主上回去!”

    “飞云倒是越发的胆大起来了。”弦乐嗤笑一声,让人全然听不出喜怒。

    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不料,下一刻,弦乐竟是道:“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主上英明!”底下众人皆是齐齐呼喊。

    说着,其中一个玄衣人便道:“主上,东篱那边……”

    弦乐勾唇打断他的话,冷冷道:“那女人又派人来了?”

    玄衣人微微一顿,于是便低头禀报道:“我们的人已然将结果与她,不过她另加了赏金,要暗影门杀了苏子衿。”

    那结果,不过是证明苏子衿是东篱的人罢了,谁也没有料到,东篱的女相竟是又派了人来,指明了是要杀苏子衿!

    “杀苏子衿?”弦乐闻言,不可遏制的便哈哈笑了起来,他仿佛听着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整个人半躺在轿子内,却丝毫没有愉悦的意思。

    半晌,他才敛了笑声,眸光阴鸷:“这孟瑶可真是个愚蠢的货色!若是苏子衿真的这样容易拿捏,那么我们也不会连她的身份都查不出来了!”

    孟瑶,东篱开国以来的第三任女相,传闻是个美貌心善,有勇有谋、不输男儿的人物。

    在文宣帝驾崩前,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后来文宣帝驾崩,东篱出现水灾,便是这孟瑶出谋划策,平息了一场灾难。

    一时间,这一举动,便在百姓心中立下了一功。后因此,而被追封东篱女相,轰动一时。

    “主上的意思……”玄衣人抬眸看了眼弦乐,不由道:“我们是拒绝她的生意?”

    暗影门做事杀人,向来只是按照一桩生意作数,有时候金主要求刺杀大人物,凡是不可能的,暗影门皆是统统推拒,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弦乐闻言,却没有立即回答,他勾起唇角,便淡淡道:“她出了多少钱?”

    玄衣人回道:“五百万两黄金。”

    “倒是个狠得下心的。”弦乐低声一笑,面具下的脸容有嘲讽划过:“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追杀的人物之前,这孟瑶竟还是敢出这样多的赏金刺杀,果然有些意思。”

    这样急切的要杀苏子衿,若苏子衿确实是她要找的人,那么毫无疑问,这孟瑶……应当是害怕苏子衿的罢?若非惶恐,怎么会如此丧失理智呢?

    看来,东篱的天,是要暗了!

    笑容愈发深了几分,弦乐邪肆的脸容上没有一丝的温度:“同那女人说,若是刺杀失败她还愿意付五百万两黄金,暗影门便接下这桩生意。”

    玄衣人闻言,不由身形一顿,半晌,才道:“是,主上!”

    弦乐的意思,其实再明显不过,这桩生意,想来便是不做的。因为他知道,不过是没有把握的生意罢了,若是做了岂不是徒惹司言的追杀?

    想着今日白天看到的一幕……弦乐不由眯了眯眼睛,司言那模样,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是什么个意思,若是他胆敢出动暗影门的人对付苏子衿……想来司言决计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其他人,弦乐还会嗤之以鼻,可对方是司言……那么便着实得三思而后行了。

    想到这里,弦乐眸光不由深了几分,他微微掀起眼皮子,淡淡道:“听说东篱有人抵达边界城池了?”

    “大约再过半月左右,就会达到锦都城内。”其中一个玄衣人道:“主上可是要派人留在锦都看着?”

    这些时日,主上留在锦都,不止是窥探锦都的风云,其实还在于打探苏子衿的来历,可风云他倒是瞧见了,唯独苏子衿的来历,一无所知。

    这样的情况下,想来依着主上的性子,不会轻易放弃。

    “不必了。”弦乐邪肆勾唇,语气有一丝兴奋的意味:“苏子衿的身份,想来很快就要公布于众,只要那人进了锦都……一定会更有意思!”

    这样神秘的苏子衿呵,会不会有一个令人意外的背景?

    今年的四国大会,一定分外有趣!所以,他何不明目张胆的去参与一番?

    “吩咐下去,”敛下眸子,弦乐看向底下的玄衣人,神色不明道:“今年的四国大会,暗影门暂不参与任何暗杀任务!”

    “是,主上!”玄衣人领命。

    很快那顶红色轿子便幽然被抬起,在这雪夜之中,诡异十足!

    ……

    ……

    深夜静谧,苏子衿陷入一场无止无尽的黑暗之中,有来自远方的回忆,悄然袭来。

    皇城宫墙,她一身戎装,半跪在帝王面前。

    “陛下,”她沉声,年少时候雌雄莫辨的声音极为孤冷:“漠北狼城已然占领!”

    文宣帝坐在软塌之上,面前摆着一盘棋局,却不说任何,只堪堪问道:“容青,你上前来,瞧瞧这棋局如何?”

    她不解,抬头道:“陛下……”

    文宣帝淡淡一笑,神色不明:“怎么,朕的话也不听了?”

    “是,陛下!”她眸光一顿,便缓缓起身。

    等到走至棋局前,她才不卑不亢的低头看去。

    黑白子纵横的棋局上,白子冲锋陷阵,黑子无力反抗。

    微微敛眸,她漠然道:“死局。”

    白子虽一路破去,但黑子俨然有要反噬的趋势,若是再走下去,白子将难以抗衡,黑子也无法取胜。

    “不愧是容青。”文宣帝淡淡笑着,随即话锋一转,便问道:“你可知朕将你单独留下,所谓何事?”

    “臣不知。”她垂下眸子,神色莫辨。

    文宣帝声音微微有些发冷下来,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朕接到密报,说是朕的大将军不是男儿身,你可有话要说?”

    “陛下要的是保家卫国的将军,还是男儿身的将军?”她闻言,丝毫不显慌张,只弯起眉眼,似笑非笑道:“若是陛下要这男儿身,那么臣死而无憾!”

    文宣帝这般行为,显然便是在告诉她,她入了死局之中,只要自己的女儿身被揭发,便是再如何英勇年少,也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那告密之人到底低估了她容青现下的作用,若是东篱没了她,边境蛮子犯境,势必锐不可当!

    “好!好一个容青!”文宣帝忽然笑起来,神色间满是赏识:“朕倒是没有看错,你小子……不,你小丫头有勇有谋!”

    寻常人哪里能够这般镇定?可容青却是意外的只说起这利害关系,也不否认,坦荡的令人刮目相看。

    “容青多谢陛下。”她微微拱手,面具下的脸容依旧沉静而孤冷。

    文宣帝笑了笑,示意她坐下来:“不过,朕倒是想知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的就不再家中待字嫁人?”

    大约是对眼前这少女欣赏至极,帝王的神色之间,满是喜悦。

    “从前种种,不过情势所逼。”她没有坐下,而是立在原处,一手取下面具,扬唇一笑:“今后人生,还得仰仗陛下!”

    说是仰仗,其实她丝毫不甚畏惧,可她到底是个女儿身,瞧着文宣帝欣赏与她,不妨便与之结交,攻心为上。只要文宣帝不说‘杀’,那么天底下悠悠众口,便不敢说之!

    “真是狡猾的丫头!”文宣帝摇了摇头,正打算说什么,却在看见她容貌的一瞬间,面色一滞:“你……”

    这张脸容,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几乎一模一样,那个美艳而热烈的女子,那个无畏而俏皮的女子……

    她从容一笑,眉眼生辉:“孟家早年杀祖之女,孟青丝。”

    孟家有外室之女,孟青丝,八岁弑祖,逃之夭夭。此事轰动一时,举国上下皆唾弃之。

    “你是孟青丝?”文宣帝眯起眸子,难以置信:“若是放在从前,朕还信那小女杀了自家祖父一事,可现下,朕不信!”

    有些事情,眼见为实,有些事情,看人可知。

    容青……不,或者说孟青丝,眉眼极为清澈坦荡,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是弑杀祖父的人?再者说,她小小年纪能有这般的心思和手段,俨然是受了许多的苦楚,若孟家有人扶持一把,又岂会这些年只让他被世人所唾弃?

    她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如此说,下一刻便弯唇,灼灼的眉眼满是笑意:“陛下当是青丝的伯乐。”

    文宣帝失笑,摇头道:“朕只知道你这只千里马有一颗狐狸的狡诈心思。”

    分明不过十一二岁,却偏生最会算计人心,她说他是伯乐,不就是无形中套着近乎?可奇怪的是,便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亦是只觉洒脱而坦荡。

    到底是这小丫头片子太过厉害了啊!

    “陛下谬赞。”少女略显孤傲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心中深觉眼前的帝王不愧是仁德至上、心胸宽广。

    也因为深知他性情如此,她才敢放手一搏!

    见文宣帝看她的眼神透着一股思念之意,她微微凝眸,只故作随意一般,问道:“陛下可是觉得臣样貌熟悉?”

    “告诉你也是无妨。”文宣帝道:“朕瞧着你像是故人之女。”

    大景有战王,其幼女早年被歹人所掳,合算着年纪……大概就是眼前少女的年岁,再依着她的容貌……想来十有八九,有些干系。

    然而,大景与东篱素来不和,即便这几年战火消散,依旧有些不可言状。孟青丝是如今东篱的天,若是她当真的苏彻和楚楚的女儿,又该如何?

    就在文宣帝面露复杂的时候,少女已然肆然开口,只见她眸光极淡,看不见一丝喜悦:“臣本非孟家之女,只是阴差阳错成了孟家人,若说早年的时候,臣还有可能存着见父母之心的意思,但现下……臣再无心思。”

    她已然长成参天大树,不必任何人庇护。她被舍弃的事情,不论真相如何,认亲回去亦是不甚现实。尤其见文宣帝的神色,想来她的家人许不是东篱之人,国与国之间的计较,她舍得,也必须忍得。

    家人,也许在她看来,不过是遥远而不可信任的关系,她决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方面,再次倒下!

    扬起一抹笑来,她戎装张扬,眉眼生辉,铿锵有力道:“臣只是孟青丝,只是容青,只是东篱大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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