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时卢象升再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你杨嗣昌其实也有一颗拳拳报国之心,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不过你的行为还是过于狭隘了,现在大明的外患如此严重,建奴屡次犯边,你竟然不管大明百姓死活,一心只想扑灭流寇,流寇那是内患就如洪水一般,你是堵不住,扑不灭的,想要根治,只有改革吏治,若是官员清廉,鼓励农桑,让老百姓都吃得起饭,那里还有那么多人做流寇。” “向你们这样见到流寇就只知道镇压,屠戮,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改革吏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流寇越杀越多,治标不治本,这诺大的大明早晚会有崩坏的一天。” 卢象升看着杨嗣昌说道,杨嗣昌听了这话静静的看着卢象升,半天,噗嗤一声笑了,看着卢象升道:“建斗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都明白,但是这根本就是一道解决不了的难题,励精图治,整顿吏治,哪有那么简单啊,大明立国二百六十多年,这中间的利益错综复杂,世家大族垄断了所有利益,你我虽然贵为朝中大员,可是谁敢轻易动这些世家的利益,咱们要是敢动这些利益,那就是跟天下百官为敌,建斗兄,你醒醒吧,莫要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大明现在只能做到,哪里漏了,就去堵哪里。“ “改革?呵呵,你我不是张居正,更不是于谦于少保,你我只是幸运的躲过了世家围堵,被选上来的人罢了,他们能捧你,当你要动他们利益的时候,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搞死你,不会有任何手下留情。” “所以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堵住大明的窟窿,然后尽可能的把关键地方换成自己人,一点点的,慢慢的改变,大明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用不了重药,下不得重手,若是像建斗兄这般,把一切力量都放着对付建奴,而不压制流寇,这大明江山必将亡于流寇,攘外必先安内啊,建斗兄。” 杨嗣昌无奈的对卢象升道。 卢象升摇了摇头举杯道:“杨嗣昌,我敬你一杯,你的所作所为虽然处处与我作对,可是说你枉顾君恩,不想救国是冤枉你了,可是你的想法我不敢苟同,诚然,大明已经烂了,所以大明需要下重药,以雷霆之势扫平辽东建奴,重新给百姓分配利益,让百姓看到活下去的希望,这才是治本之法。” 卢象升说着,杨嗣昌笑了,这个想法很幼稚。 卢象升看见了杨嗣昌不屑的笑容,继续说道:“也许你会说我很幼稚,我承认,论政治手段,我不如你,可是外敌必须清除啊,咱们应该想尽办法挡住建奴进攻中原,不能让中原大地的百姓再蒙受损失了,不然这些没有了依靠的百姓,就又是新的流寇,杀不绝,屠不灭!” “我若是你就想办法增兵辽东,打的建奴不敢南顾,然后在北边构筑防线,防线只要建成了,就可以削弱辽东守备的兵马,到时候朝廷的辽响就能剩下来,有了这笔钱,再慢慢的治理国内,安抚百姓,未必不能中兴大明,当年令尊,杨鹤,杨老大人做的就很不错啊。” “所以他被流放了,惨死他乡,若不是我后来被重用,他现在还是个笑话,呵呵呵……” 杨嗣昌听到卢象升提他爹杨鹤,忍不住苦笑连连,眼神中充满了嘲弄。 他爹前半生是他的骄傲,后半生是他的耻辱,陕西民变,杨鹤上任三年,并没有用什么酷烈的手段,而是以安抚为主,结果民兵愈演愈烈,这些该死的泥腿子把他爹的善良看成了软弱,看成了可欺,于是就上演了最可笑的一幕。 流寇们打的过就往死里打,打不过就投降,被诏安一番,慢慢积存实力,等到觉得自己实力差不多了,于是再次跳出来,再次起义,如此反反复复,陕西民变不见好,相反愈演愈烈,崇祯皇帝一怒给其一个无能的称谓。 紧跟着就是罢官,流放,他杨嗣昌要不是自己出息,他也绝对不可能混到今天这个程度,可以说杨嗣昌对自己的父亲是很不认同的。 杨嗣昌这时看着卢象升道:“你我本无多少私交,可是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政敌,到了今日的地步,你就要斩首了,人死万般皆休,有一些话,我可以跟你了透,我跟你说卢象升,就算你获得了权柄,就算你这次没被杀,而是一步登天,甚至你入阁成功,成了内阁首辅,只要你不是皇上,你就永远解决不了辽东之患。” “辽东之患不在军队,不在将领,甚至不在于建奴,而是在人心。” “建奴如何壮大,当年老奴造反的时候,辽东督师李成梁绝对有机会剿灭建奴,可是李成梁却没有,他养寇自重,他知道以当时朝廷的政局,张居正,戚继光都被斗倒了,他回来绝对没有好下场,于是他就自导自演了这场辽东之乱。” “没想到这一套这么好用,朝廷开始给辽东拨款,他李成梁过得很舒服啊,他们辽东这群喝兵血的兵头们都很开心了,于是袁崇焕,毛文龙,吴襄,祖大寿,一批加一批人,他们在辽东经营了一个铁桶一样的防线,让建奴进退两难,可是又消灭不了建奴。” “就这样经过长达几十年的发展形成了如今辽东之乱局,形成了以辽东兵头世家为主的利益集团,联合了辽东当地的百姓,商人,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网,牢牢的把控着辽东的经济贸易,军事等等。” “现在的辽东军,跟建奴的关系可不单单是敌人,他们还是生意伙伴,他们的关系是唇亡齿寒,所以辽东不会允许建奴被消灭,因为没有了建奴,他们就失去了超然的地位,朝廷凭什么每年不计成本的给他们下拨辽响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