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世情历来不由人!-《我在大宋贩卖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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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要赋予出去的五个人,张载未必能够讲清楚,王韶类似,欧阳修当过三司使,或许有见识,但官司在身,未必愿意出面,张方平也是此理,最有可能救他的便是王安石了。

    他若是被王安石所搭救……呼,以后他便只能是王党了。

    陈宓自嘲地笑了笑。

    人总是觉得自己的一生是可以选择的,但人一生来,有百分之九十的东西,比如说出身、智力、健康这些都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而之后的奋斗,其实不过是那么百分之几的效果罢了。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读书……

    这是大的方面,具体到每个选择里面,也是以迫不得已为多。

    就如同陈宓,他不想涉足王安石的革新派,也不想加入那个所谓的守旧派,之前与王韶有关系的杨家,他都不想沾手,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幼稚了。

    人生这张大网,由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好嘛,如今这种局面,也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了。

    不过陈宓想到未来的举世皆敌的局面,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张载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卢仲文与陈定抓紧时间抄书,陈宓则是给张载讲解计划书。

    陈宓还是希望最好是老师这里能够说服赵顼,所以最为用心,将里面涉及的新概念都给一一解读出来,一边解读一边写下来,这个之后也要附入各个计划书之后,免得连王安石都看不懂,那就要抓瞎了。

    如此一来张载倒是听懂了七八成,但对于银行能够给大宋朝增加一倍的岁入还是有些信心不足:“静安,这玩意,真的能够增加一倍的岁入?”

    陈宓颇有耐心道:“老师,这自然是真的,如果让我来执行,增加一倍岁入,应该问题不会太大。”

    张载愣了愣:“如果不是呢?”

    陈宓笑道:“也有可能会亏本。”

    张载:“……”

    陈宓道:“但您这手上的这份东西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是不是?”

    这倒也是,张载点头,他听懂了七八成,足以让他对这份计划书有了一定的信心。

    “那就是了,这东西很好,王安石、陛下估计能够看得出来,这里面的潜力很大,这个他们也能够看得出来,至于能不能执行得好……这与我何干?”

    陈宓理所当然道。

    张载忍不住苦笑:“你啊你!”

    陈宓笑道:“当然,如果陛下愿意让我挑起这个担子,我是有信心做到的,即便是做不到翻一番,保底也有三成的增速,老师,您想一想,大宋朝若是能够增加大约一千八百万贯的收入,可以缓解眼下的窘况么?”

    张载笑道:“别说一千八百万贯了,就来个八百万贯,那也是能解渴的。”

    陈宓双手一摊:“可不就是这个理嘛,咱们就往高处吹,给他们足够的震撼感,至于执行的时候,只要有三成成真,他们就要鸣锣敲鼓的大肆庆祝了。”

    “你这个促狭鬼!”

    张载笑骂了一声,然后又叹息一声。

    “唉,为师生平不爱讲大话,现在却是不得不讲一讲了,唉,谁让我摊上你这弟子呢?”

    陈宓却是不爱听了:“嘿,老师,您说这话可是没有良心啊,要不是因为您的关学,我又何至于落到今日之局面,我与那程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们又何必费尽心思来搞我?”

    张载哑然失笑:“得,根源还是我呢,也罢,那就为咱们的理想拼搏一番罢!”

    师徒两个对视了一眼,俱都大笑起来。

    陈定与卢仲文面面相觑。

    抄好之后,便要劳累卢仲文了。

    卢仲文四处送计划书去,张载与陈宓却是在连夜制定说服赵顼的话术。

    ……

    王安石刚刚回京,赵顼一时间也抽不出时间来见他,所以他好好休息了个一天,其实说是休息也不算,因为他一样在准备聊天的内容。

    这一次聊天可不是简单地聊天,用比较史书的说法叫【君臣奏对】,如果此次能够得到赵顼的认可,那么这次奏对可是要开启一场大变革时代的,这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所以王安石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将以前与赵顼的通信、这些年一些在地方的执政的心得给翻出来,一一进行校对,争取到时候与赵顼奏对的时候字字珠玑,让小皇帝五体投地,这对以后的变革有莫大的好处。

    所以休息是休息不来的。

    王雱也歇不得,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不仅是王安石的机要秘书,还是王安石的智囊,王安石才华横溢,但机心不足,王雱不如其父的学问扎实,但腹黑机变,却是能够弥补王安石一些思虑不足的。

    只是王安石有些心疼他:“好了,雱儿,今天就这样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歇歇吧。”

    王雱闻言放下笔,笑道:“也好啊,的确是有些累了……爹爹,倒是可惜陈静安了。”

    王安石闻言,也是有些叹息:“是可惜了,不过人品不好,才华再高也是没用的。”

    王雱却是笑道:“倒未必如此。”

    王安石愣了愣:“其中有隐情?”

    王雱摇摇头:“只是猜测,陈静安的父亲陈年谷就是个人渣,抛妻弃子,入赘一胥吏家族,人品着实不端,若是有冲突,陈静安也可能有难言之隐,未必就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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