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信笺之上是些许以画笔细描的拓印,每张分别载有几枚如钱币大小,散落得有棱有角的印迹,但形态皆作生气上抟,犹如羊角而升模样。 从拓印的四周来看,这些印迹似是毫无征兆地,隐藏在一些不同朝代、字迹漫灭的石刻之间,若非有人曾详加分辨、仔细对照,断然难以察觉这些个印迹之间的相似处。 “这就是「值符九星」?” 江闻拿着信纸横看竖看,只一会儿便觉得头昏眼花,仍旧瞧不出这些点线圈画的代表含义。 元化子劈手夺过了信纸,重新摊展在了桌上。 “是也不是。这些乃是「值符九星」的符迹,像你这样自然看不出端倪,须得这样看才行……” 说话间,元化子已经将几张信纸调正,并按照某种特定位置摆放在了桌面,纵使中间几处仍旧空缺,却隐然已有了戴履肩足之分别。 江闻眯眼虚觑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先前这些图迹点线混杂,看不真切,可若视之为纵横交叉的五行之理,倒有几分像是……洛书之象?” “正是如此!” 元化子一副孺子可教地点头称赞道:“这些符迹虽千变万化,但在我道门之人眼中并不算神秘,似乎是在谶纬洛书之象中,掺杂进了些许密讳之法,进而重新编纂而成的图迹,归根到底,只是为掩人耳目罢了。” “而这些符迹背后,依我师兄猜测,都以洛书之象,分别代表了一处值符星宿。所谓值符,值为当值之人,符为符信之义,如值人执符,所到之处百恶消散,诸凶寂灭,是为至吉之神,而能够以此自居的,必定是极为特殊的人。” 江闻对此深以为然,能够让首罗王都觉棘手无比的人物,必定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只是他没想到元化子的师兄纷纷云游天下,会连这种诘屈聱牙的东西都通晓一二。 “真人,那贵师兄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仅凭这几枚离奇古怪的符迹,师兄能推测出这些已是殊为不易,其他事情就难以琢磨了。” 元化子又翻看着信笺,摇头叹息道。 “他觉察到「值符九星」的诸多符迹,频繁出没于宋元之前的碑刻,到了明代便彻底销声匿迹,恐怕又是一些世外旷逸之辈,不能以常理度之,纵使找到了其他线索,也未必能猜测出用意。” 江闻则摸着下巴,总觉得其中一定还蕴含着什么秘密,如果线索不在符号间,那就一定是在他们被发现的痕迹里。 “真人,仅有这几枚符迹自然是不够的,但这些符迹被发现的地方,似乎也颇有讲究。” 再次拿过信笺仔细思索,江闻忽然眼前一亮,略带兴奋地对元化子说道。 “你看莫干山、东冶山、冶父山三处,没记错的话都是古时的铸剑遗迹,而豫章丰城更不用说了,当年剑气直冲牛斗,从来都是有名的藏剑之所。如此看来,这些符迹所出现的地方,似乎都与宝剑结缘。” 元化子深以为然地点头道:“你与师兄的见解不谋而合啊。他此时正准备前往湛庐山的陟岵断碑,传说山中有处神秘莫测的遗迹,而这那里,很可能就是「值符九星」四处搜寻的最终目的……” 江闻恍然想起,这座湛庐山所辖松溪县,与武夷山同属建宁府,难怪元楼子的往来书信会传递得如此迅速,但听到了「湛庐山」三个字,江闻首先想到的,却是首罗王口中的“湛庐山易云庄主”。 此人在武功上,曾堪能与独绝天下的首罗王匹敌,但六朝金粉却于一朝散灭,自他被首罗王击败之后,竟然未能在江湖上留下只鳞半爪,想来委实有些诡谲,或许这里面也有值得说道的地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