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是绑架?-《我家先生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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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韦周微微扬眉:“为什么问这个?”

    许秋意抿着嘴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又问:“那里是不是很偏僻?”

    韦周沉吟片刻,认真地说:“谁告诉你那里很偏僻?”

    “我给许总打电话,没打通。云争说那里偏僻,没信号。”

    韦周轻笑出声:“他骗你的,那里不偏僻,不过因为场地特殊,信号被屏蔽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许秋意得脸色不对劲,问,“你是不是担心许总?”

    许秋意不说话。

    他笑着安慰:“别担心啦。可能他这次离开的时间是有点长,但是他还是会回来的。”

    许秋意眼眸低垂,仍是闭口不言。他要多久回来?他会像余折那时候离开那样,等上一年,才能以别的身份回来吗?

    她轻轻叹息,看向韦周。韦周仍是笑嘻嘻的:“这几天你就继续放假吧,等许总回来,你再来上班。”

    许秋意点点头。

    韦周说:“我送你回去吧。”

    许秋意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回到家里。

    艾丽娅与王远两个人在客厅呆坐着,两个人都失魂落魄的。许秋意上楼回了房间,他们也没察觉到。

    许秋意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中就这样睡了过去。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许折玉回来了,他穿着一身奇怪的制服将她拥入怀中。他身上散发着寒气,像是寒气已经渗入了他的骨子里,可他的拥抱却是温暖的。

    “秋意,我好想你。”他在她耳边轻喃。

    她沉默着,心跳如擂鼓,节奏紊乱,耳朵微微发烫。她回抱住他,低低地说:“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瞎说。”他轻笑出声,“有你在这里,我就是死也要回来的。”

    “你这才叫瞎说。”她嗔道,“什么死不死的。”

    许折玉抿嘴不语,抱她的手又收紧了些:“我说真的。”他继续道,“你在哪儿,我就一定要到哪儿。要是不能留在你身边,我就是死也不安生。”

    她拍了一下他的背:“你别张嘴闭嘴都是死啊死的。”

    他轻笑出声,应道:“好。”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差点死了。

    那一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她。他想啊,他就算要死,也要死到她面前,要叫她一辈子都记住他才行。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如此直白地回应他的感情。他还以为他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冷冷淡淡地问他:你怎么穿成这样?

    他轻吻她的发,吻她的额角,吻她的脸颊,一路向下,吻上她的唇。她没有推拒,默默地承受着,抱着他的手也没有松开。

    她的不拒绝对他来说就是主动,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要在他身上点火。

    他倾身将她按倒在床上,一只手撑在她的耳侧,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

    许秋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忽地推开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她怎么可能做这种梦?而且触感还这么真实。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柔软微凉,很真实。

    她又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嗯,疼,她不是在做梦。

    许折玉心疼地摸了摸她脸上被掐红的地方,柔声说:“你掐自己做什么?要掐掐我。”

    “下去。”许秋意的嘴角耷拉下来,微嘟着嘴,耳朵红得发紫,滚烫的温度逐渐爬上面颊,将她的面颊烧得绯红。

    许折玉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刚刚还好好的,她怎么突然又这样了?

    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你怎么了?”

    “下去!”她的语气中带着急躁,推了他一把。

    许折玉目露委屈,翻了个身坐在她身边,一脸的疑惑。

    她挪到床尾坐着,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穿着一身黑色镶金边的制服,称得他的身姿挺拔苍劲。制服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肩上和胸前都佩有特殊的勋章,有点像军装,服装布料与一般衣服的布料有所不同,仿佛外面涂了一层无形的膜,只能在灯光下隐隐看出有流光闪过。

    她耳朵上的热度渐渐褪去,平静下来:“你怎么穿成这样?”

    许折玉没有回答许秋意的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刚才是她睡迷糊了才会回应他吧?他宁愿她一直那样迷糊下去。

    她知道,他又有事瞒着她了,不过他回来就好。

    她挪回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是正常体温了。

    他的眼睛唰地亮了,像一个在等奖励的孩子,乖乖地坐着让她摸。可她的手只触碰了一下,很快又收了回去。

    她看了一眼时间,都六点多了,外面的天色已是青黑。

    她问:“你吃饭了吗?”

    许折玉:“没有,待会儿一起吃吧,艾丽娅正在准备。”

    许秋意望着他,房间里又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不抱希望地问:“你去哪儿出差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许折玉轻勾起唇角,伸手抱住她,将整个人放松,体重全压在她身上。她差点坐不稳,被他压得身子向后仰。

    “出了点小事,所以我回来迟了。”他问,“你想我了?”

    她抿着嘴不回答。

    许折玉继续问:“你担心我了?”

    “嗯。”她的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声响。

    他心满意足地舒出一口气:“不管怎样,你心里记着我就好。”

    他不敢对她奢求太多,不然每次受伤的都是他。可他还是忍不住对她抱有期待,谁让他那么爱她,她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欢欣鼓舞,心潮澎湃。

    许秋意的眼睛看向一旁,声音不清晰,有些不大听得出来在说什么。她微张着嘴快速说了一句:“想了。”

    许折玉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一瞬间他的感觉,就如同春日里,见惊雷细雨唤醒万物;夏日里,见晴朗夜空绽放烟花;秋日里,见清爽微风亲吻红叶;冬日里,见寒凉晨光晶莹白雪。

    见到四季美景的心潮澎湃与惊喜兴奋全部在此刻堆叠,用欣喜若狂、心花怒放来形容他的心情,都嫌差了那么一点。

    他不自觉地用力,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许秋意拍了拍许折玉肌肉紧绷的手臂,皱着眉说:“疼。”

    他略松开手,在她的颈间蹭了蹭,柔声道:“我也想你。”肯定比你想我还要想。

    自从第一次离开她,他就一直在想她。

    自从第一次与她重逢,他就一直很想对她说一句:我也想你。可惜她不仅没认出他,更没对他说过一句想他。

    能等到她这一句话,他就觉得什么都值了,痛苦值,发疯值,死了都值。

    “区长!”

    门猛地被推开,韦周欣喜地大喊。待他定睛看见床上冷下脸的许折玉,悻悻然地缩着脖子往后退:“对不起,打扰了。”

    许秋意背对着韦周,脸上燥热,推着许折玉,小声说:“松开。”

    “我不。”许折玉撒娇似的对她哼哼,转过脸来对韦周冷声道,“出去,关门。”

    韦周连连应是,退出房间,将门带上。

    许秋意仍然推着他:“他刚刚叫你什么?”

    “许总?没听清。”许折玉装傻。

    许秋意是真没听清,估摸着大约是她听错了,说:“韦周他们也很担心你,你跟他们聊聊去。”

    许折玉垂眸:“我只想跟你聊。”

    许秋意回道:“聊什么?聊你到底去了哪儿?”

    许折玉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聊别的。”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一切?”

    “等我们快结婚的时候。”

    许秋意猛地推了他一把,他猝不及防地被推得往后冲了一下,很快又倾身过来黏上她。

    她的态度冷淡:“你什么都瞒着我,我不可能跟你结婚。”

    许折玉眼眸低垂,庄重而又严肃地说:“我爱你。”

    原本冷硬的她一下子泄了气,但也没有退步,只是态度柔和了些。她没有再推他,任他抱着。

    他靠着她,舒服得像是喝了酒,简直要醉过去了。要是时间永远定格在此刻,那该有多好。然而手表上嘀嗒嘀嗒走着的指针在提醒他,时间永远是流动的。

    敲门声响起,韦周待在门外,怕打扰许折玉和许秋意,轻声说:“吃饭了。”

    “知道了。”许折玉的语气中略有不满。

    他还没抱够呢。应该说,他永远都抱不够,所以能多抱她一秒都是好的。

    “吃饭去,松开。”许秋意沉声道。

    他只得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她身上还残留着被他抱住时那种禁锢感,她不自在地轻微活动活动身子,下了楼。

    许折玉跟在许秋意身后,即便只看着她的后脑勺,都能笑得眼里开出花来。

    艾丽娅叫来厨师做了满桌的菜,许秋意都有些怀疑,她叫人做的是满汉全席。

    许秋意落座时,厨房里还传出做菜的声音。她朝厨房里看了一眼,瞧见里面的厨师和打下手的人还在忙活。

    今天这顿饭主要是为了许折玉做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叫人别做这么多。

    许折玉在她身旁坐下,给她舀了一碗鸡汤,撇去上面的油放到她面前。

    许秋意随口道了声谢。许折玉不满地靠着她轻哼:“你跟我道什么谢。”

    这张桌子大,全部人坐下来,也只有许秋意和许折玉两个人是挨在一起坐的,其他人都是分散着坐开的。

    他们俩说了什么,其他人听不见,只能瞧见许折玉往许秋意面前凑,贴着她,嘴唇嚅动,满面笑意。

    云争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两声。韦周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对他使眼色。

    果然,没一会儿,许折玉冰冷的目光就瞟了过来。

    云争既不敢怒也不敢言,韦周帮着打圆场:“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赶紧吃吧。”

    他们埋头吃东西,不再看许秋意和许折玉。

    许折玉笑眯眯地给许秋意夹菜、挑葱,他自己反倒没吃几口。

    许秋意阻止他:“你吃吧,我自己来。”

    许折玉笑了笑,充耳不闻,夹了一只螃蟹过来帮她挑蟹黄蟹肉。

    许秋意摁住他把蟹黄放到她碗里的手,说:“你自己吃吧,本来这桌菜就是做给你吃的。”更何况……

    虽然艾丽娅他们埋头“苦”吃,但他们的目光仍然时不时地往她身上瞟,看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许折玉望着她,面有不虞,好像怪她不让他为她夹菜。

    许秋意无奈,随手拿筷子夹着蟹黄往他嘴边送:“你自己吃。”

    许折玉眼睛一亮,张嘴吃了下去。这是她第一次喂他吃东西,四舍五入,就算她在向他表白。

    韦周那边传来咳嗽的声音,循声望去,他咳得脸通红,一边用纸捂嘴一边要笑不笑地说:“不好意思,我呛到了。”

    厨师端上新的菜,许折玉继续给她夹菜。每次都要她把菜送到他嘴边,他才餍足地眯起眼睛把菜吃下去,仿佛吃的是只有天上才有的绝世珍馐。

    许秋意明白了他的意图,不再喂他。他怕她生气,见好就收,一边吃菜一边看她,好像不看她,他就吃不下去似的。

    许秋意加快速度吃完了饭,坐到一边去。许折玉也丢下筷子跟过来,在她身边坐着。

    她无可奈何,又坐回餐桌边,让他好好吃饭,满心莫名其妙。怎么他出个差回来,就变得跟孩子似的黏人了?

    许折玉只觉得自己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人啊,似乎只有濒死时才能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待活下来,便会分外专注地追着自己的目标走。

    而她就是他唯一想要的,唯一追寻着的目标。

    她说的那句“想了”,喂的那口螃蟹,都成了他的兴奋剂,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只想朝着她奔去。

    2)

    许折玉初回来的那天,像在放纵自己,给自己一天的假期。

    一夜过后,他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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