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气-《从小说家开始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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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末,交稿诚友书铺,得银一两,临走时书铺掌柜陶大郎叫住了我,想让我写部特殊的杂文,要给我二两银子。

    吾乃一正儿八经的文人,岂能写那等有辱斯文的文章?显然不能,于是我打算在交稿时不写署名。”

    ...

    “六月五,《春宫夜事》卖得不错,陶大郎为了感激我让他的书铺有了起色,赠我一两银子。

    然后又让我写污秽书籍,我一个文人,怎能这般作践自己?圣人老爷在上,这次学生绝对不会再写了!

    返家时听闻城南西门大户勾引他人妻子被发现,那人妻子我见过,甚好,身姿婀娜,透着股魅劲儿,早年干过娼妓,如今从良。

    据说那人不敢与西门大户争执,也不想休了妻子,只能打碎了骨头往肚子里咽,唉,看样子和我一样,也是个老实人,这年头老实人容易受欺负啊!”

    ....

    “六月七,李老头家的姑娘要与人成婚了,可惜新郎不是我,心情有些不适。午后,陶大郎又来劝我写那种杂文。

    他也曾读过书,为何不自己去写?即使他出了天价,要给我五两,我也不会再去做任何有辱斯文的事情!”

    ...

    “七月八,为时一月,出书《玉楼春》,得银五两。后去春风阁,银子花光,有些后悔。

    陶大郎说,写文要来源于世俗,高于世俗,我觉得有道理,虽然我身体去了,但是我心没去。

    许多文人墨客滞留风月场所,管这叫风流,想寻欢作乐直说便是,扯什么风流?尽是一些伪君子!

    而我不一样,我管这叫体验江湖风尘,为写小说找寻灵感、素材,然后写出更好的作品回馈书友,这样看来,我算是一个君子。”

    ...

    “七月二十八,陶大郎说我在府城已小有名气,他将我的书贩卖到兖州府了,我想,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个世界,是不会埋没有才之士的!

    当夜为增加写文灵感,酗酒不少,想去春风阁,心烦意乱,啥也没写。”

    ...

    “七月末,随友前往兖州府,各大书铺随处可见‘玉楼春’,这是我第一次感觉活着很累。”

    ...

    “八月一,我痛定思痛,决定不再写污秽书籍,收入虽见少,但也能勉强活着。

    友人得知我有写日录的习惯,他们说,正经文人谁写日录,一看我就不正经。我不正经吗?那一定是他们眼瞎了。

    我写日录记载身边趣事,只是想等写杂文时若无灵感,便翻出来看看,有时写小说的灵感就来自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后来写着写着也就习惯了,写日录的纸都是书铺送我的,质量极差。大概每交一次稿,他们就会送我一些纸张,这些纸张不值什么钱,不用白不用。”

    ...

    “八月七,因外出游山玩水寻找灵感,数日未曾写文续稿,归家后听闻昨日官府查封污秽书籍一事,陶大郎被抓,他够义气,没有将我供出。”

    ...

    “八月九,被山长从县牢中救出,我发誓,有生之年,必让陶大郎好看!”

    ....

    ....

    “八月初十,友人为庆我出狱,请我勾栏听曲,说是听曲更易产生写小说的灵感,本不愿去…

    可是他说那里的姑娘年轻,肤色白,不让我掏钱,作为一个小说家,我当然要去见识见识,顺便劝她们迷途知返,寻个好人家便快嫁了吧。

    由于请我喝花…听曲的友人已成家,不便写其名讳,唯恐日录泄露。”

    注:喝花二字被涂抹

    “八月十一,勾栏听曲...”

    “八月十二,勾栏听曲...”

    “八月十三,书铺催稿,我不能这么堕落了,要勤奋!天道酬勤!去写书!”

    “八月十四,难入空灵之境,勾栏听曲找找灵感,钱财所剩无几。”

    “八月十五仲秋节,友人再请我勾栏听曲。”

    “八月十六,陶大郎还没从牢狱出来,真惨,友人待会请我勾栏听曲。”

    “八月十七,不想写书,不想交稿,书铺一直派人来催!催催催,催命呢?烦死了!让友人请我勾栏听曲散散心。”

    “八月十八,想父亲…等将来写小说出了名,想为父亲写篇自传集录...充作回忆。”

    ‘回忆’二字上,有明显干涸的泪痕。

    断断续续的日录到此为终。

    ....

    今日是天祐十二年九月十三。

    看完所有日录的孟川,不知为何,渐感身心俱惫。

    本想摇头晃脑清醒一二,然而最终还是趴在方桌上迷迷糊糊熟睡。

    梦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团黑气侵蚀着自己的身体。

    而且黑气还越来越多,有蔓延的迹象。

    还有一道即将消散的灵魂浮现,极为虚弱,逐渐与自身灵魂相融。

    我即前身,前身即我。

    但我…依然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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