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极致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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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只短短一瞬,人就到了身后。

    心尖一颤,明梨蓦地转身。

    陆之郁瞧见明梨的动作,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当即溢出笑意,眼尾微挑就要和以往一样逗她:“梨梨这是见到我……”

    话音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一张温静清冷的脸猝不及防地撞入眼角余光里,又以摧枯拉朽之势倏地攻占他所有视线。

    毫无预警。

    四年未见,那张脸依然再熟悉不过。

    不过短短几步的距离。

    头顶光线明亮,一切似无处遁形。

    陆之郁薄唇仍勾着浅弧,笑意始终分明,但毫无温度可言,只一秒,寸寸阴霾缠绕上他心脏,又悄无声息地蔓延至他双眸内。

    寒凉深深。

    “总算没白生浠白和你,”徐柔欢天喜地走至他面前,伸手从他怀中直接抢过那束鲜艳欲滴的玫瑰,开心溢于言表,“都记得我爱玫瑰花,养儿子还是有用的,知道哄我开心。”

    想到什么,她往他身后瞧了眼,话锋一转毫不客气地嫌弃:“你大哥都带女朋友回家了,陆之郁你一个人也好意思回来?”

    下颌线条悄然紧绷到了极致,晦暗深沉的双眸中不知何时染上的死寂竟开始翻滚,陆之郁紧紧抿着薄唇,呼吸逐渐沉重。

    “女朋友?”

    三个字从他喉骨深处溢出。

    沁凉入骨。

    “很快就是你未来大嫂啦,”徐柔笑盈盈地补了句,眼角眉梢间皆是对沈清绾的喜欢和满意,“等我们和沈家一起看好了日子就先订婚。”

    陆之郁眼眸骤然变得浓稠。

    “沈家……澜城?”

    他低低地问,视线始终落在那张脸上。

    “嗯,澜城沈家,”陆浠白在此时开腔,嘴角噙着淡笑,嗓音低沉,一双深邃眉眼透着英气,“沈清绾,我女朋友。”

    侧首,他望着身旁人,脸廓似不再那么硬朗,介绍:“清绾,这是陆之郁,我的弟弟。”

    一直未出声的沈清绾颔首。

    “你好。”

    淡淡目光和陆之郁的碰撞,她的嗓音亦和她的人一样透着股清冷。

    很平静。

    亦很熟悉。

    只是看他的眼神和陌生人无异。

    陆之郁呼吸却是瞬间变了节奏。

    他死死地盯着她,长腿微动就要迈开上前。

    “之郁哥!”

    眼皮狠狠一跳,明梨想也没想拦在了他面前,努力笑起来随口编了句谎言,“窈窈说见到你要你立刻给她打电话,很重要。”

    心跳狂乱,她极力压制着,恍若无事地对徐柔说:“徐……舅妈,我先和之郁哥说点儿事,马上回来。”

    她说着又看了眼霍砚。

    霍砚了然。

    徐柔没察觉到陆之郁的异样,闻言更没有多想,毕竟他们几家关系不错,自家儿子又自小把梨梨和窈窈当妹妹疼。

    “没事儿,”她摆摆手,“顺便帮我告诉窈窈,让她空了来家里吃饭。”

    天幕渐黑,晚风吹拂。

    一股死一般的诡异寂静笼罩在花园上空。

    空气似乎都稀薄了起来。

    陆之郁那张俊美的脸隐在光线的暗影中,神色看不清也捉摸不透,更不论他眼底的眸色。

    掀起眼皮,他看向霍砚,嗓音难以控制的晦涩,是近乎失态的质问:“你早知道?”

    胸膛起伏,他的呼吸每一下都极沉。

    霍砚对上他的眸,神色依旧无波无澜,低沉嗓音不紧不慢:“沈家想和陆家联姻你也早知道,是你一早就拒绝。”

    言外之意,除了他早知沈清绾是沈家人,他和他一样只知联姻这事的存在,沈清绾会选谁,或者沈家会让她嫁给谁,只有她自己清楚。

    刹那间,陆之郁眸色凛冽。

    他记得那日澜城回来自己说的话:【不娶,还没玩够。

    】

    霍砚脸上始终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和那晚差不多的话:“她嫁给谁,其实与你无关,或者,你还爱着她?”

    气氛,骤变。

    陆之郁薄唇倏地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的两字,每个字都极恨:“不爱。”

    他怎么可能还爱那个女人。

    明梨分明瞥见,他垂落在身侧的一只手不知何时紧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更是隐隐约约地在跳跃,好似要爆裂。

    眉心蹙着,她很担心想要安慰:“之郁哥……”

    陆之郁却是蓦然转身。

    他阖上眼,脸廓线条紧绷冷硬,任由胸膛情绪肆意冲撞。

    “之……”

    “梨梨,你们先进去,我抽根烟。”

    他哑声将她打断。

    可明梨放心不下。

    “之郁哥。”

    “之郁哥没事,想抽根烟而已,听话,女孩子闻烟味不好,”陆之郁始终没有转身,话语变得强势起来,“阿砚,你带她进去。”

    “嗯。”

    霍砚看了他一眼,握住明梨的手。

    明梨被牵着往回走。

    走了几步,她下意识转头。

    花园里的路灯将陆之郁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昏黄的色调笼罩在他身上,混合着层层阴霾,渲染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死寂和孤冷。

    他站在那里,背脊异常笔直。

    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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