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挣扎针针扎-《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第二十三章挣扎针针扎
不出所料,我与乔姐终于有事了。那是一个她醉酒的故事,那是一个她寂寞的夜晚,那是一个她如老手调教的游戏。
但,那是我的初次,失去了她的神圣,我也失去了神圣的心。
当她全部打开她的身体的时候,我已经全部打开了自己的感情,当纠缠数次之后,我就想全部占有她的身心。她的声音、她的气味、她的眼神,占据着我这颗初涉的心。难道这就是爱情?
在开始几次的探索和激动之后,熟悉和依赖让我们不由自主地靠近,在拥抱中融化、在渴望中唤醒。
世界都变了!
当蔡大妈和我打招呼时,我怀疑她在窥探我们的秘密;当与别人谈话时,我在关心手机;当我在小区花园散步时,我在看她的窗户,她是否与我有默契:也在窗户前看我?
我明白,自己的状态变了,傻子都能看出来。我们得更小心,更不能在小区内见面、更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饭局。
张哥偶尔回来,回来请我吃饭。他的煤矿卖了个好价钱,给了我不菲的酬金;他对我五体投地、毕恭毕敬;他在桌上与乔姐秀恩爱,互相调情。
这些我都能忍。但是,最让我无法忍受的:乔姐的脸上从未有过尴尬的表情!
张哥走后,她还是约我,一切恢复旧情。我不明白她自如切换的原因。她说她不能跟我一起走,因为不合适;她说她不能对不起张哥,把他撂在半地里;她说她爱我,但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我不愿意相信。如果我只是她排遣寂寞的工具,那么,她的身体她的情话都是假的?如果她真心爱我,那么,为什么不能跟我长久在一起?
说什么年龄差距,不能耽误我;说什么只要曾经拥有,美好留着回忆;说什么被爱伤过,不敢再全心全意。
但你却把我放在旁边挣扎,心如针针扎。
张哥终于办完了山西的事,他们让我算了吉日,请教了我关于婚礼的禁忌,并发给我喜贴,请我以乔姐娘家人的代表座首席。
婚礼前几天,按理男女应该分开住,张哥出去张罗酒席了。乔姐来到了我的房间。
拥抱,流泪,亲吻,做*。在每一个程序她都有不同的说辞。她感谢我给了她一段最纯粹的爱,她会记住一生;她对不起我,不该让我陷得太深。她还跟我说了段最打动我的话:你注定不是我们这个社会的人,你注定不会让某个女人困住一生。听姐的话,出去吧,干点大事情,让姐此生有个骄傲的原因。
她离开的时候,头也没回。
参加完她的婚礼,我就决定告别。我已提前处理完个人事项,在他们闹房的喧闹中,我朝他们的房间挥了挥手,尽管没有人看见,我还是一步三回头,没有意外,是我离开。
事后,我才明白乔姐对我的意义。是她让我完整了人生,经历了激情;是她让我明白舍弃,明白肉体和心灵的距离;是她点燃了我的青春,熄灭了我的妄想;是她让我在挣扎中体会了承担痛苦和享受快乐的并行。
我困惑的是,拿什么来判断女人的全心全意。她表达了喜欢?她给了你身体?她说的情话?她为你的眼泪?她跟你结婚?仿佛都不是。
事后,我才知道人不能在感情上过分纠结。我们扪心自问,如何知道自己全心全意?一个始终心无杂念全心全意的人,类似于疯子和修行者。普通人能够在某一时段专心就不错了,好比沉溺于思考、沉溺于游戏、沉溺于射击的瞄准之中,这都是正常人集中精力的状态,我们用沉溺屏蔽外界影响、并在沉溺中享受心志纯粹的快乐,爱情也有如此功效,通过沉溺达到“有情饮水饱”的对世界的短暂超越。但是,对于我们普通人而言,这种沉溺也是短暂和不可靠的。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变心,因为世界在变,心则是世界的投射。再长久的爱情,其精神内核都在变迁,具体内容都在变化,只不过对象没变而已。
为什么初恋难忘?因为她与母亲一样重要,构建了你对女人认识的重要基础。后来认识的女人的特征,都是在这个参照物的对比下产生的。
可惜,这一切当初的美好,都失去了。从母亲到恋人。
我不敢给自己算命,因为就算是悲惨,我也不想过早知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改变吗?
事后,我才明白,失去爱情的痛苦无法用其它方式覆盖。我也流连于欢场,我也买醉于闹市,不管你是登高而啸还是踽踽独行,都挽不回自己的曾经。
有时,我在想,贫穷的我已经在心理上完成了对富人的报复:拿了他的钱、睡了他的人。但是,却没有一点满足感。如果你这样可以满足的话,说明你没爱过。相反,我还有一丝疑惑:她如此自由的切换,真的爱过我吗?我还有一丝愧疚:对不起张哥如此的信赖。
一个对爱充满疑惑的人,实际上已经走在了堕落的边缘。在某个突然的瞬间,我看到了那本推背图,我记起了董老师给我的四句话。把我从危险的状态中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