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妖精的由来-《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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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生不是蒙了吗?”

    “谁管他怎样了呢。高妍也不追他了,听别的同学说,高妍表示,她不在乎别人不要的东西。”

    “所以,高妍说你是妖精,原来是这样的。”

    “怎么样,庄哥,我厉害不?”

    “鬼头,不地道啊。”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年化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深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她莫名其妙地来了首宋词。

    我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挑战又来了“我说你是鬼丫头,你要扯到贺鬼头,是说我丑吗?”

    “人家丑也有追求,柏拉图式的暗恋,不可以吗?”

    “那还是说我丑哟”我知道,她暂时不会松口的,我也要紧追不放。

    “温庭筠长得怎么样?”她又转移话题了。

    “麻面多须郎,估计比不上我”这个我得说实话。

    “鱼玄机怎么样?”她问出这话时,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我得接下去。

    “鱼玄机,大美女,大才女,估计你也比不上。”

    “说实话了,庄哥,又不怕别人不高兴。那确实,我比不上她,但是她命运为何这样惨呢?”

    “温飞卿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呗,把她拒绝了,还装好心给她介绍了个状元,结果,婚姻失败,当道士去了。”

    “她写的回文诗你看过吧,那得是多久的功夫、多大的精力、多深的情意?当时她的心情有多惨,你体会吧?”

    “千古一绝,不忍卒读。”

    “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害的?老温这个假道学,以为自己装正经,结果害了人一生。”

    “道学是道学,为何说他假道学?”我有点捍卫男人的面子了。

    “你看老温写的艳词,《花间集》第一首:小山重叠金明灭、鬓欲渡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他好色都有境界了,他当时多老了?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一树梨花压海棠,这句也出来了,对于苏东坡这样的文人来说,八十岁对十八岁,属于文人佳话,老夫少妻也正常嘛。”

    “关键是老温写的不是妻,是妓,你说男人们都怎么想的?情色双收不要,只歌颂色,是不是假?”

    “当然,也有真的,男人不能一概而论,一竿子打倒一船人。”

    “就是说你真呗,庄哥。你勾引别的女孩子,用算命的方法,是不是很好使?”果然快人快语,她戳中我的心了。

    “你太锋利了,小池,怪不得高妍把你叫妖精。你是要把我剥开吗,如果你能得到快感的话。”我发出这段话时,有种实话实说的痛快。

    “崔健有一首歌词:红彤彤的心它闪着光辉,照得我的双手红得发黑,我手中的吉它就像一把刀子,它透过我的嘴唇穿入你的肺。”

    “你就像一把刀子。”

    “看看你的狼心狗肺”她也发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没等我回复,她又发了一句:“难道我们熟成这样了吗?到了坦诚相见的程度?”

    双方长久的沉默。

    我们都明白,这种对话到了哪种程度,我们都明白,这种沉默面对的是何种抉择。有的人让你快感,有的人让你舒服,有的人会让你痛苦,但有的人,会让你三者都有,当你在开放自己,迎接对方的击溃时,你需要心理准备,需要时间,需要沉默。也许,是酣畅淋漓的对决后,精疲力尽地将自己弃置于大地,那种踏实的空虚,也是精神的高峰体验。

    提示音又响起来了:“在吗?”

    “在”

    “刚才吓着了?”

    “有点,但更多的是兴奋。”我忽然觉得“兴奋”这个词有点不妥,但又不知道该用哪个词更贴切。

    “约不约?”她总是那么直接,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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