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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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她拧着那条领带,领带的那头拴着那个胖子的脖子。

    胖子被勒紧了脖子,那绳形压制住了气管,他觉得胸闷气短,一个趔趄没站住,被丰南攥着领带反身摔在了地上。

    胖子的脸色发紫,他拼命地用手抓着领带,试图找到喘息的空间。

    丰南只是拉着他往前走,毫不理会后面这个人的挣脱。

    她眼里只有那一堆玻璃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人,想要伤害你。

    你要靠你自己,让他再也不敢伤害你。

    凭什么有人就可以高高在上决定别人的命运,

    凭什么弱势的一方就要在别人施暴的时候忍气吞声。

    又凭什么,你认为在这个屋子里,你就可以对我想入非非为所欲为。

    谁给了你可以枉顾人权的猥亵弱小的选择?

    谁给了你可以不计后果的强迫别人的权利?

    丰南走上那堆玻璃渣中,她没有穿鞋子,大大小小尖尖细细的玻璃碎扎的她脚心传来一阵疼痛。

    她并没有停下来,她知道,她有多疼,后面被她拖在地上从玻璃碎中碾压过去的胖子,就有多疼。

    直到身后的人留下一条长长的斑驳血迹条,丰南才松了手。

    那胖子得了喘息的空间,觉得有空气进入喉间,大口大口地咳嗽起来。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头脑发昏之间看到眼前的女人站在那一堆玻璃渣里,森森地看着他。

    她像是刚从地狱非人的地穴中爬出来的修罗,洁白的指尖还捏着他的领带。

    胖子害怕地蜷缩起来,他双手趴在地上,浑身上下疼到发抖,他嘴里说的是,“放过我吧……求求你。”

    那瘦子在外面贴着耳朵听,他巴不得隔着房门听个嘤嘤呀呀的痛快,只是刚开始还能听到里头说话的声音,到后来却没什么声响了。

    莫不是胖子今天不给力了?

    瘦子想轻轻推开一条缝的瞬间,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瘦子以为是胖子完事了,刚要上前猥.琐探听,却在见到来人的一瞬间,凝固在原地。

    出来的是送进去的那个姑娘,她的锁骨上有一道长长的划口,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她手上还有半个酒瓶子,脚上穿着的那双干净的帆布鞋上却有些肮脏的血迹。

    瘦子心中一颤,探着头朝屋内看去,他见到了在屋子里蜷成一条虫子一样伤痕累累,上身有些地方近乎血肉模糊的的胖子,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

    他顿时明白这姑娘是个不好惹事的主,刚想先溜了,却听到后面的人淡淡地开了口。

    “借一下手机,我的丢了。”

    瘦子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他近乎是半躬着身子递上去的。

    丰南接过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她对着听筒说-

    “奶奶,我想回家了。”

    *

    段绅这个老狐狸,把段程也签订的合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直到他确定了段程也再也没有花招可耍,他才带着人,慢悠悠地带着人晃出去了。

    段绅前脚出门,段程也就摔了杯子。

    他大步走出门,一手拿出电话直接带给了林起笙。

    “人呢?在哪?”

    林起笙在那头沉默。

    段程也突然慌乱,“说话啊起笙,人呢?”

    林起笙愣了会,“人估计没事,你过来再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段程也被林起笙这种话说到一半的方式就要逼疯,他按照他发给他的包厢号赶了过来。

    丰南肯定吓坏了,他想,他见到她的一瞬间,肯定要抱抱她。

    他要好好跟她解释解释,他有自己的苦衷。

    段程也走到包厢门口,却只看见林起笙坐在那里抽烟。

    他掀了门进去,包厢里的地面上,有一条长长的拖痕。

    拖痕的尽头,一个浑身发抖的男人缩在那。

    段程也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地板,他不太敢去想,丰南是不是受伤了。

    她这么乖这么柔弱,受伤了该得多让人心疼。

    段程也找遍了房间也没有找到丰南,他吼着嗓子问,“人呢?我说丰南人呢?”

    “他说丰南走了。”林起笙回了他一句。

    “走了?她去哪了?”段程也掏出手机给丰南打电话。

    电话能通,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

    凭他打了多少个,那头的铃声仿佛只会机械播放,并无人应答。

    他又发了微信,打了语音,均无人应答。

    段程也觉得心血翻涌,他的脸上全是阴郁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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