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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快四点，季连城和王瑞珍离开了医院。

    白西月没去送，因为她上了手术台。

    等她从手术室出来，已经六点多了。

    她回了科室，往办公室走。

    走廊里很多床，她看见梁承坐在一个军用马扎上，大长腿可怜巴巴地屈着，正小声和他养母说着话。

    白西月直接走过去：“阿姨，梁哥。”

    梁承比她大两岁，今年正好三十。

    梁承忙起身：“白医生。”

    “梁哥，叫我西月就行。”她低头去看病人：“阿姨，感觉怎么样？”

    不用问都知道，病人并不好受。

    但没办法，还是要问。

    老人笑了笑，一脸慈祥：“感觉好多了，没那么疼了。”

    其实，这种时候，并不讲究治疗效果怎么样，白西月主张，要尽可能地减轻病人痛苦，延长病人生命的同时，尽量让病人在最后一段日子里过得舒服一点。

    她也笑：“那就好。给您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效果很好的。”

    医生的话，对于病人来说，有很好的心理抚慰作用。

    她又和老人聊了几句，又问梁承：“吃饭了吗？”

    梁承说：“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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