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晏倾伤重,刚施针用过药,原本正趴在榻上闭目养神,整个人都看着病怏怏的。 此刻身上只着一件白色长衫,松松垮垮地披着,好几处血色渗透了白衫,如同红梅绽放在了积雪里,妖异而绮丽。 偏生他睁开双眼仰视着她时,眸中又透着几分惹人爱惜的破碎孱弱之态。 秦灼两辈子加在一起,也很难见到晏倾这般模样。 看到此情此景,很难用言语来形容是什么感觉。 加之屋中灯火被夜风吹得明明灭灭,外头又下着大雨,夜色深沉地不像话。 竟让她有种身在幻境的错觉。 “咳咳……”还是晏倾的咳嗽声惊醒了她。 秦灼回过神来,看到他伤的难以动弹,还不忘拢了拢衣衫,便走到边上把打开的窗户合上了。 窗一关,风雨声就隔绝了大半,显得屋里越发安静无声。 好似彼此做什么动作都能听得清楚。 秦灼转身回到榻边,面上表情淡淡的,“你既一直醒着,应当听到我方才问你话了,为何不答?” 晏倾低声道:“在想该怎么说。” “那你慢慢想,我就在这等着。”秦灼在榻边坐下,握住了晏倾的手腕把了把脉。 这人的脉像是真的怪。 每次看着人都快死了,可回回都不死,过了那危急的几个时辰,就又没事了。 这次也只是脉象虚浮一些,外伤重,看着吓人,死是肯定死不了的。 难怪花辞树说走就走,连一句话都不留。 晏倾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了医术?” 秦灼自然不能跟他说是上辈子久病成医,随口回了一句,“你不知道的时候。” 晏倾道:“左手把脉也能把得准?” “准或不准,都不重要。”秦灼给晏倾把完脉,就把他的手搁回了原处,“我只不过是在给你点时间想清楚怎么同我说那些事罢了,不如我奉劝你一句,若是在想怎么蒙我,还是省省。”” 她说着,掀开他身上那件轻薄的白色外衫看了一眼。 只一眼,秦灼就把外衫披了回去。 晏倾这满身的伤上了药也不管用,不过他明明可以有别的法子进宫,偏偏选了敲登闻鼓这条最受罪的路子。 堂堂帝师的爱徒,面圣竟然要做此举,说出去谁都得问一句:“是不是脑子坏了?” 这痛也该他自己受着。 不然,长不了记性。 偏偏晏倾这会儿开了口,“这伤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也不是很痛。” “这样说来还是我多管闲事了?”秦灼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该让你去牢里待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在那等死才知道痛是不是?” 晏倾张了张嘴,却只说出来两个字,“不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