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彼姝者子-《姜女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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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还合口?”他问,声音也缓。

    姜佛桑点了点头:“郎君有心。”

    扈长蘅笑笑。

    这会儿心神已定,终于可以好好观赏自己的新妇。

    但见粉面洁白如瓷,眸子粲亮如星,远山眉不画而黛,桃心唇不点而红,乌黑的云鬓上饰着金钗步摇,一晃一动,与玉容相映生辉,让人见之忘俗。

    南全冲菖蒲歪了歪脑袋,两人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扈长蘅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看向案上小食,发现都只用几口。

    若非早从南全那听说她食量不大,真要怀疑自己所备并不合她心意。

    他指了指剩下的半碟樱桃:“怎不继续用了?”

    腹中有食,已无饥感,樱桃无非就是过过嘴瘾。

    不过盛情难却,姜佛桑伸指拈了一颗,没急着往嘴里送,而是问他:“北地樱桃竟还有?”

    有是有,但已非时令之物。

    扈长蘅没有同她讲找寻的难处,只道:“南全说你爱食此物。”

    姜佛桑愣了一下,垂目,粉面隐隐飘红。

    话出口,扈长蘅也觉唐突,眼下也是一般情状。

    他自己有些不自在,也怕姜佛桑不自在,便侧过身去。

    这一动,喉中痒意忽然加重。

    大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忍了又忍,终还是从紧抿的唇缝逸出一声闷咳。

    这一声出来,后面再止不住,他弓着背,单手撑住案几,直咳的牵心扯肺。

    姜佛桑见状,忙起身绕案,挽起衣袖替他拍背。

    手掌下的触感微有些硌手,足见他有多瘦。

    良久,咳声稍止。

    姜佛桑端来温水让他喝下:“多饮水,可作缓解。”

    “多谢。”扈长蘅伸手接过。

    姜佛桑跪坐在他身侧,从侧面看他,这会儿不仅脸色发白,唇色也隐隐泛绀。

    又见他左手握拳抵于胸口,眉心成川,疼痛难忍的模样——显然,咳嗽只是表征,又或是疾病的一种,他真正的病灶并不在此。

    “你平日吃些甚么药?就一直这样咳?不若让药童试试以贝母和枇杷叶入药煎服,止久嗽最宜——”

    “你……”扈长蘅愣怔地看着她,片刻后垂下眼帘,“你如何得知?”

    姜佛桑顿了顿,答:“妾猜的。”

    扈长蘅重新抬眼,眼中多了几分萧瑟之意:“你既已猜到,为何还愿意嫁给我?”

    姜佛桑轻笑,“郎君可曾见过江上小舟?常时还可随心来去,若遇恶浪滔天,是无法掌控自己飘往何处的。倘不想被风浪撕碎,唯有随波逐流。”

    她没有说些诸如倾心相许的话来搪塞,只是直白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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