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看着那些躺在工棚病床上的袍泽,看着他们那狰狞不堪的伤口,耳边响起他们那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心里都被触动着,当兵的才知道当兵的苦,正因为感同身受,他们才能真正的理解这些伤兵。 临时医院,搭建了一个很大的锅炉房,成堆成堆的木柴被送到这里,被丢进灶炉里,一缸又一缸的清水,源源不断的送来,成批成批的药材,前赴后继的送到了这里。 军医负责治疗伤兵,女人负责照顾伤兵,伙夫负责烧水做饭,那五万人负责继续建造工棚,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他们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几个人心里清楚,但是,他们一点儿,他们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他们这么做,可以少死很多人,可以挽救不少袍泽的性命,同时,也挽救了自己的性命,其实,他们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活着。 是的,多么简单朴素的目标,活着,对于很多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人来说,那是多么可笑的东西,然而,对于这群在刀尖上舔血,过了今天没有明天,说不定什么就死了的人来说,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伤兵们,想活着回到家乡,回到父母妻儿身边,将士们想活着走下沙场,死囚们想活着回到中原,俘虏们想活着离开这里,哪怕活的像条狗,那也必须活下去。 临时医院已经初具规模了,之前被随意安排在伤兵营的伤兵,根据受伤情况轻重,被分别安排在不同的区域,身边都有专门的人负责,伤兵不少,足足有上万人,五千的医疗队不可能一对一的照顾,根据许一凡的安排,一个人负责三个人,如果人不够,就继续从俘虏营还有徭役当中挑选。 因为药材欠缺的缘故,很多伤兵的处理,都无比的粗糙,但是,在许一凡带来的五十名大夫的加入下,很多伤兵的伤口,都进行了重新的清理和处理。 过程很残忍,也很痛苦,但是,却可以让活下去的概率大很多。 临时医院大致被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伤兵部,另一部分则是专门给感染者建立的工棚。 两者距离差不多有一公里,在处理并且安排好伤兵之后,许一凡就来到了感染部,率先被带过来的,都是那些感染较轻的感染者。 单独隔离,每个工棚相隔一米,清洗全身,检查伤口,查看症状,服用汤药,以防御为主。 在处理好这些感染者之后,就是对待重症感染者了。 相较于轻症感染者,重症感染者的情况就复杂的多,也棘手的多,大部分人都出现了伤口溃烂、头疼、头晕、浑身无力、咳嗽、流鼻涕、畏寒、高热等症状。 伤口溃烂看起来很严重,其实也很好解决,割掉烂肉,重新处理伤口,只要不让其出现二次感染,基本上就没事儿了。 但是,其他的症状,想要处理起来,其实是很难的,比如畏寒、高热、咳嗽,这些只能依靠汤药去稳住,靠他们自己去硬抗过去了。 不管是轻症感染者,还是重症感染者,所有负责照顾他们的,不管是大夫,还是护士,所有人都被严格要求,必须佩戴口罩,身着许一凡临时赶制出来的衣服,不管是进入工棚,还是离开工棚,都必须消毒。 当然了,这种消毒跟我们现在用消毒水消毒不一样,艾叶熏,热水洗澡,衣服熬煮,然后单独住宿,凡是进入感染部的人,一律不得外出,违令者,斩! 相较于伤兵,感染者的人数就多了很多,重症感染者,差不多就五千多人,近一万人,轻症感染者就更多了,就目前发现的,就有三万多,而这个人数,还在逐步增加当中。 负责照顾他们的人,都是许一凡召集而来的,报酬很丰厚,一个人五十两银子,如果死了,一个人三百两,这些都不计入抚恤金当中,抚恤金单独算,如果是戴罪之身,只要进入感染部,所有罪责一律全免,银子照样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从许一凡找到库吉,让他去做这件事开始,短时间内就召集了数万人参与其中,而在召集他们的时候,库吉一口气拿出了五百万两银子,全都是真金白银,就摆放在众人面前,至于有没有这个能力,有没有这个胆量拿走这笔银子,那就看他们自己了。 凡是参与的,每个人的名字、籍贯、职位,全都登记造册,不管你是活着,还是死了,都可以保证这笔钱可以拿到手,当然了,这笔钱不是现在拿到手,而是在一切结束之后,才能拿到手。 让许一凡感到意外的是,报名的人当中,最多的是死囚、俘虏,还有徭役,当然还有很多士卒,对于这个结果,许一凡既感到意外,又不觉得意外。 对于那些死囚、俘虏来说,迟早是要死的,与其窝窝囊囊的死,死的毫无价值,一无所有,还不如去搏一搏,最起码,可以给家人留点什么;对于那些徭役而言,报名参加就有五十两银子,那可是他们好多年才能获得的财富,危险固然危险,但是值得一试;对于那些士卒而言,与其上沙场拼死拼活的,还不如这个实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