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作壁上观-《大炎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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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大部分的将领一样,许一凡在把任务安排下去之后,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完成就是完成了,没完成就是没完成,没完成该受到怎么样的处罚,就怎么处罚,谁来求情都没用,谁的面子都不给,铁血无情。

    在这段时间里,许一凡责骂最多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直跟着他跑前跑后的房子墨,还有跟着凑热闹的秦之豹,按理说,他们的官职相仿,可是,这两个人在把事情办砸了之后,许一凡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当着很多将士的面,把他们给训的体无完肤。

    许一凡的这种举动,让人在感到好笑的同时,也不由得对这个新来的参将佩服无比,秦之豹和房子墨可不是谁想训就能训的,也不是谁想训就敢训的,一个是大将军之后,一个是仆射的孙子,放在哪里都是需要高高捧着的存在,可是,在许一凡面前,是一点儿面子都没有。

    最初被训的时候,这两个人一度想要撂挑子,还是殷元魁从中周旋调和,他们才继续跟着许一凡做事儿,原本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三个人,到了最后,不但没有彻底的翻脸,反而成为了好朋友,这又是奇事一件。

    不是所有豪门子弟,都是纨绔子弟,凡是这种出身豪门,而且父辈都很厉害的人物,他们的家教和修养,都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而且他们接受和学习新鲜事物的能力,也要超出普通人一大截。

    许一凡这种强制性的规定,起初,很多人都接受不了,感觉很不适应,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当他们弄清楚许一凡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的好处在哪里的时候,他们就迅速的融入其中,并且展开了学习。

    许一凡处理这些的办法,其实非常的简单粗暴,如果放在其他的地方,不说官场了,就是随便一个地方,都很难推行下去,但是,这里是军队,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

    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很多人都不明白,不理解许一凡让他们做的事情,可是,他们还是按照要求去做的原因,如果发生瘟疫的不是军队,而是京城,或者其他的城池,那许一凡这一套就失灵了。

    在解决瘟疫这件事的时候,许一凡顺手帮房子墨和秦之豹解决了不少军队当中沉疴的问题。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随着牛痘的接种开始之后,许一凡就全都撒手不管了,除了每天例行去几趟感染部之外,许一凡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府邸当中,对于军队当中所有的事情,他都不插手,也不去管了,这让殷元魁他们这些老将,都啧啧称奇。

    权利,是一种很极有诱惑性的东西,掌握的权利越大,受到的诱惑就越大,而欲望和野心也会随之膨胀,尤其是一个人骤然掌握大权之后,很难轻易放下,像许一凡这种说放就放,毫不拖泥带水的放手,别说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了,就是很多在官场沉浮很多人的官油子都很难办到。

    一个人想要获得权利,非常不容易,可是,让一个人放弃手上的权利,就更不容易了。

    在校武场的事情结束之后,殷元魁他们还在想着,该怎么把许一凡手里的指挥权收回来,想着是不是拿军令状,还有朝廷制度,军队制度来说事。

    可是,他们想多了,许一凡并没有让他们感到为难,主动放弃了一切权利,除了感染部之外。

    瘟疫的事情,其实到了这里就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关于感染部的事情,至今还是一个谜团,除了殷元魁几个人去过一次感染部,知道里面的情况之外,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

    在进入感染部之前,殷元魁他们是震惊的,是好奇的。

    震惊的是许一凡真的在一个月的期限内,成功的解决了瘟疫的事情,好奇的是,许一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因为这种震惊和好奇,他们对感染部更加的在意起来,然而,当他们走进感染部之后,却倍感意外。

    感染部和他们看到的伤兵部,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而看到的区别,也就是床铺与床铺之间,距离更远了,在这里做事儿的人,防护的越来越严密了,而这里的感染者,情绪也比之前的欢快了很多。

    如果要说震惊和意外的话,那只有一件事震惊了他们这些高层将领。

    在感染部的中心,有一个类似于祠堂的房子,房子很大,里面放满了东西,这些东西不是药材,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一个个崭新的盒子,盒子不大,也就梳妆盒大小,但是,它们代表的意义却格外的沉重。

    这些都是骨灰盒,清一色的骨灰盒,没有墓碑,没有牌位,只有一个个冷冰冰,看起来还无比粗糙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置的是他们的骨灰。

    盒子虽然粗糙,但是,盒子上的内容却无比的重要,姓名、年龄、籍贯、职位、军功,出生年月日,死亡年月日,这些都在上面雕刻的清清楚楚。

    这些雕刻的文字,不是草草了事的雕刻,而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雕刻完成的,而雕刻这些文字的,一部分是曾经的感染者,一部分是死囚,还有一部分则是服役的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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