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天下为棋局,世人为棋子,于天子来说,和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不多不少,不偏不倚,对祖宗、子孙, 都算是能交待过去。 可观上说,先帝高宗-李治,就是这样一个君王,承上启下,稳健中求进取,一生施政功绩都可圈可点。 但李贤不喜欢温吞火的慢顿, 又不愿意像杨广一样操之过急,所以就只能想点歪门邪道,西海道的盐,就是他手中的一道利剑。 此剑虽不至于削金断玉,但却可断国运。宋璟通篇的治边理论中,唯独这个“羊吃人”的条陈,甚合李贤的胃口。 清了个澡,换了一身棉布的袍子,喝着菊花茶,反复的看着宋璟的条陈,想从中找到更多可供实践的建议。 “换了身衣服,就不认识了!看来这酒,还真是能忘忧之物。” 李贤这话是说错了, 宋璟是没有想到,天子的衣着和服用之物,竟然如此的简单。 联想到昨日曲江之宴的奢华,他真想不到私底下的天子, 能如此的克制己欲,酒泉郡公之言不谬,天子果有异乎寻常之君志向。 “哦,你是觉得朕用度寒酸了,还是觉得实在有失天子的气派?” 没错,李贤的作派与其父大有不同。先帝大兴宫宇,重礼法,崇佛道,处处讲究排场;而李贤则恰恰相反,凡是先帝的喜好的,他一概不用。 “陛下的作派,真是,真是让臣,让臣匪夷所思。” 宋璟却是该挠脑袋,李贤是行伍出身,行伍出身的人,都有一个通病-暮富贵、贪美色。原由嘛,他们在常年在死亡边缘挣扎,今朝有酒今朝醉,习惯了。 呵呵,微微一笑,李贤抬了抬手,示意宋璟记起身, 随口问了一句:“宋卿, 你挨过饿么?” 这没头没脑的问话方式,着实令宋璟有些应接不暇。自北魏拓跋皇族始,累世为官,虽不及五姓七望,但也算是锦衣华服,富贵人家。 他是见识过灾荒州县的民情,可本身并没有挨过饿。皇帝问起挨饿的感受是什么,他还真是形容不出来,只能茫然的摇了摇头。 “朕就挨过饿!辽东苦寒,冬季食物匮乏,军需粮秣供应不上,朕和将士们只能饿着肚皮打仗。” “饿的两腿发软,腿肚子抽筋,看着自己的胳膊,都想咬上两口。”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