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打算将弟弟介绍到咱们厂,他脑袋瓜子灵光,说不准能进车间当学徒工呢!” “最好别来咱们厂,我听说那些个学徒在组织个叫作‘工会’的玩意,要跟咱们那个厂长斗斗法呢!” …… 大周朝变化最大的还不是这运河两岸,而是那一切变化的起始之处——都城玉京! 在别处难得一见的火力工厂,在这玉京城地界却已成了“一景”。难以计数的大烟囱直插云霄,滚滚黑烟遮蔽了晴空。 工厂带来污染的同时也让玉京城变得更加繁华,有“天下第一楼”之称的洪福酒楼,每到饭点都会爆满,别说是雅间了,就是大堂中的一张桌子,都需要托足了关系方才能预定到。 绣衣使千户方青,此时便在这洪福酒楼的大堂订上了一桌酒席,为自己升迁来京的好友,同样是绣衣使千户的薛正接风洗尘。 “以后在这玉京城中还劳兄长多多帮衬!小弟先干为敬!”薛正举起酒杯,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你我同乡,现在又要……”方青客套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邻桌传来的喧哗声打断。但他正打算发怒的时候,却看到邻桌几人的衣着装扮,一口怒气就愣生生被他压了回去。 拉住了打算动手理论的薛正,方青示意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要理会那些人。 “他们是什么来头,竟让方兄如此忌惮?”薛正吃了几口菜,仍压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声向方青问道。 “赤足短褐,墨家墨者!”方青却是只顾着低头吃菜,似乎打算早点离开这座酒楼一般。 “总之别引起他们的注意,更不要惹到他们。” 邻桌的墨者们并没有注意到两位绣衣使的异常举动,他们仍在激烈的议论着。 “陛下将经费给那些钦天监的神棍们也就罢了,毕竟是他们找到的墨界,我们这些墨者能翻身也是承了他们的情,那些穿着丧服的研者又凭什么跟我们争经费!” “陛下今年已有九十岁,指望着研者们的生物工程续命也情有可原。” “生物工程,这个来自墨界的词倒是有点意思,但指望它为陛下续命就有些可笑了吧,有帝朝的气运龙柱在,仙人的灵丹都没用!”一位年轻的墨者似气不过,将茶杯摔在了地上,“这一座座工厂还不是靠我们的机关术?那些研者我看就是些骗子!陛下信他们真是昏了头!” “大胆!竟敢在此妄议君上,尔等可知你们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未等同桌的墨者喝止年轻墨者的妄言,一直关注他们的薛正却是不顾方青的阻拦跳了出来。 薛正不是没见过墨者,只是这玉京城的墨者有些太放肆了吧,他打算担负起绣衣使的职责,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墨者通通抓捕起来,送入天牢,顺便给自己兄长出口气。 “诸位大师,对不住!我这弟弟今个儿刚到京城,什么也不懂,你们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可好?”方青见没抓住薛正便心知不妙,虽然他不想与那些墨者照面,但为了自己这坑爹的同乡,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是我等妄言了,两位大人请便吧!”最年长的墨者温声说道,话语中虽听不出愤怒,但驱赶的意思却也是再明显不过了。 “那我二人便告退了!”说完方青便拉着薛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洪福酒楼。 “方兄这是何故?”被拉着奔行了数条街方才停下的薛正不解地问道。 “是为兄没和你说明白,在这玉京,咱们谁都能惹,因为咱们是陛下的鹰犬!”方青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但我们唯独不能去招惹那些京城中的墨者与穿着白色大褂的研者,他们是陛下的宝贝疙瘩。” “另外我们这些京城的绣衣使,工作也不再是监察百官,缉凶拿人。具体要做什么,等你到司中报道后自会有人向你解释,到时候你就明白为兄为什么不愿招惹墨者与研者了。” …… 天色渐渐昏暗,电灯却将宫墙内的殿宇照了个透亮。 一处用来议事的偏殿中,大周帝朝的主宰者安庆帝姬权,正与自己的心腹大臣们讨论帝朝机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