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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如宝这才注意到，张翠兰的鬓角的头发有些凌乱，而她的后脑，有些不正常的肿胀，而发丝下露出的头皮，竟有些血色。

    “他又打你了？”

    慕如宝实在想不到，张屠户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才醒就要打人。

    张翠兰也不隐瞒，毕竟她的所有事，慕如宝都是知道的。

    她笑了笑。可越是笑，眼泪越是往下掉。

    “没事，我都习惯了，再说我本就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还砍了他的手，他想发脾气就让他发吧。”

    慕如宝不赞同，想要跟她争辩，最后却沉默了下来。

    这个时代，又有几个人会理解她的想法。

    刚才穆妙妙，就已经是最好的例子。

    明明是人事不知的小丫头，却知道女人生不出孩子会被休弃，那些七出之条，无后为大的陈旧思想，凭她一个人是很难改变的。

    “如宝，我之前看你很忙，也没找到机会问你，上次您说用我和我丈夫的血去检验的，我这病还能治吗？”

    张翠兰说完，就泪眼婆娑地盯着慕如宝。

    她眼睛里，是期待和畏惧，也有惊恐。

    她害怕慕如宝说出她接受不了的答案。

    慕如宝看着她，彻底沉默了。

    结果当然有，可是，她该怎么对张翠兰说，说实话的话，依照她的性格，怕是会去寻死。

    她记得初次见张翠兰的时候，她还是个大胖子，这段日子，却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快要皮包骨了。

    “走吧，我要去给你男人看看伤口的情况，顺便说下你们血液检验的结果。”

    慕如宝沉着脸，想着张屠户住的诊堂走去。

    心里，也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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