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念既动就无法再轻易遏制住,不过对手毕竟是天级大修士,不动则已,一旦动手就要迅若雷霆,毕其功于一击。于是范康传念给身旁的候佩琴和乾坤戒指内的司马琅,让他们相机行事。 “光束炮是借鉴光束步枪而创的,难道以道盟的本事,还能落后于我?”范康此言一半是降低对方警戒的闲聊,另一半倒是出于真心。因为此两种法器的原理类似,只是机械零件的结构发生了些许改变。道盟掌握光束步枪的技术多年,照道理早该开发出光束炮了。 “明人不说暗话,光束炮是盟主一直想攻克的难题,可关键处却总不能突破,盟主为此已经苦恼多年了。”此时的孔亮一心只想得到设计图,无意中透露了实情。 “你的意思是说,光束步枪是王帅发明的?”范康再次确定道,眼中露出一丝诧异。 能为主子扬名的机会孔亮自然不会错过,只见他下巴微抬,沾沾自喜的道:“那当然,盟主这些年发明的东西那叫多了去了。不仅是光束步枪,就连灵晶车都是他一手开发出来的。”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范康闻言脑中犹如闪过一道惊雷,仿佛从此言中抓到了些关键。可是低头细观双手,却依旧空空如也。等抬头再想从迷雾中得到些许启示,契机已然不再。 “光束炮的设计图本使者势在必得,赶快出价吧。”孔亮可没功夫与一个地级修士讨论道盟盟主,见对方仍旧在震惊之中,于是不耐烦的催促道。 范康的思绪被打断后立刻醒悟过来,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深吸口气后把注意力再次放到孔亮身上。 “使者都开金口了,晚辈自然不敢不从,更不敢漫天要价。只是......”范康装作踌躇与腼腆的模样,先是撇了一眼候佩琴,再慢慢往孔亮身前靠近,一副顾忌道侣,想与对方耳语的样子。 两者相距十米,范康如意箱中的雷公锤与闪电凿已经启动完毕。又再前进五米,火神机枪中也已经具象化出三百发子弹。范康相信,如果这些火力都能倾泻到对方身上,没有战甲与结界护身的孔亮必将直接挫骨扬灰。 见对方毫无防备,范康不免信心百倍,可殊不知对方心中却冷笑连连,只把范康当作跳梁小丑。原来范康百密一疏,他身为地级修士,想与他人讲悄悄话又何须贴身耳语,神识传念才是最隐秘的传话方式。 果不其然,当两人相距三米的时候,范康暴起出手,而孔亮则早有防范,先是金光护身阵挡住了穿心闪电,紧接着竖起的就是三重光之塔组成的光幕,阻挡着每一发从火神机枪中射出的子弹。 “居然敢对本使者动手,想必你们已经有所觉悟了吧。本使者也不问缘由,生擒后自会拷问搜魂。”孔亮在波澜不断的光幕后嘿嘿冷笑,同时从如意箱中取出一个金属箱子并踏了上去。 一击未中,范康向后急退,与候佩琴相视一眼后也赶忙做出了相同的举动。三息过后,三人皆穿上了乌闪闪的内甲,再过两息,双方全副武装完毕,金色与白色的战甲遥遥对持,夜空中则飘荡着一个蓝色的身影。 蓝色的自不必说,正是飒爽英姿的候佩琴,一挺火神机枪与数枚风来炮以居高临下之势锁定着目标。白色是得到巨灵加持的范康,只见他手持两把千钧纹龙锤,端的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对面的孔亮也毫不示弱,身披雍容华贵的金黄色战甲,手握一金柄银丝的拂尘,颇有几分下凡神官的韵味。 为了防止孔亮逃脱,范康倒托着千钧纹龙锤就奔了上去,候佩琴更是先道侣一步,以密集的火力射向了孔亮身边的光之塔。 三重光之塔又如何能抵挡住大量地级灭阵与火神机枪的扫射,仅支持了两息的时间就被破去。范康于此时来到近处,抡起右手重锤往孔亮天灵砸去,左手那枚则是拦腰横扫而去。两人的配合十分默契,拿捏的时机也异常准确,正是结界刚破之时,却不给孔亮布置新阵法的时间,任何一枚千钧纹龙锤只要砸实了,孔亮就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面对两个带着呼呼恶风的重锤,孔亮根本不为所动。只见护身金光接连闪烁两次,两枚重余千斤的大锤应声被磕飞出去。孔亮再轻抖手腕,把手中拂尘往天上一扬,千丝万缕顿时织成两个天罗地网,把千钧纹龙锤给牢牢包住。 巨灵甲能提重物全靠重力控制阵法,此时一人握柄一人扯丝已成角力之势,巨灵甲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任凭范康如何拉扯,千钧纹龙锤仍静置于两人中间,孔亮以一招以柔克刚,轻松化解了范康的第一波攻势。 候佩琴见状自然出手援助,可还没等火神机枪发威,只见地面上闪过一连串反光,又有千百根银丝似钢针般往天上扎来。原来孔亮从如意箱中又拿出一柄拂尘,以操纵一式攻击候佩琴。 孔亮不亏为天级大修士,以一敌二犹自游刃有余,见对方落于下风,不禁冷笑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叛国贼的亲生儿子,天生就是个反骨仔。现在本使者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现在乖乖交出设计图,再举手投降,本使者只会废去你们的修为,仍能留你们在世上苟且度日。” 范康自然不会接纳对方的建议,而是反讥道:“孔使者不亏为衷心的走狗,就连法器也标新立异,活脱脱一个九千岁。” 要知道九千岁这个称呼是有典故的。相传在乾坤帝国建立之前,有一个国王害怕被戴绿帽,于是把所有男仆都阉割了以公公称呼。后来有一名擅长溜须拍马的公公因为得到国王的信任与重用而权倾朝野,被当时的官员敬称为九千岁。因为这名九千岁经常穿金带银,手持一柄拂尘出现于人前,与孔亮的造型和身份颇为贴近,于是范康才会以此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