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梨听着自己父亲的话,心头猛然升起了一股冲动,想要大声地将自己和四皇子殿下互生情宜的事情告诉父亲。 就在话即将出口的时候颜梨想起了四殿下对自己的叮嘱,最终还是将到舌尖处的话咽了回了肚子里。 “梨儿不知,梨儿未曾向四殿下表明心意,可梨儿自问论才华、论相貌,哪一点输给大姐姐了?梨儿以南行女子书院头甲的身份难道不足以匹配四皇子殿下吗?”颜梨一向自诩自己身为女子书院才女的身份为荣。 殊不知,这些个空名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若真正较真起来颜梨才女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幸好你不曾向殿下表明心意!”颜恒一副后怕庆幸的模样。 颜恒这般模样深深刺痛了颜梨的心“父亲,你这是作何?为何这般反对梨儿与殿下?” “唉,梨姐儿,即便你再聪慧可到底是个孩子,想问题也有局限性,那么,为父只问你三年一届科举中脱颖而出的状元朗如何?”颜恒语重心长地看着颜梨问道。 能在科考中脱颖而出的头甲自然是非同凡响,颜梨不明白为何父亲要问自己这般简单的问题,没有过多的犹豫,应道:“如父亲所言,能在科考中考得状元郎自然是文采非凡,也定能在朝堂取得一番成就。” “梨儿这话说的也没错,那么为父再问梨儿一个问题,你觉得当朝状元和皇子、王爷比起来又如何?”颜恒循循善诱地问道。 颜梨自是想也不想地便回答,“这自是没有可比性,状元郎再尊贵也尊贵不过皇室中人……。”话语说到一半,颜梨的语声戛然而止。 她突然意识到父亲为何要这般问她了?是啊!她文采是好,也有才女头衔,可人家状元都比不过皇室中人,她不过一介女流自是更被人看低几分,遑论她还是一个庶女出身,怪不得瑾妃娘娘看不上她! 单看颜梨的神色,颜恒已经知道梨姐儿是想明白了问题所在关键处了,这个世道对于出身还是极为看重的,不然,有的人为何一出生就是凤子龙孙享尽世间荣华富贵,而有的人却辛苦忙碌一辈子却依然食不果腹。 可这样的认知让颜梨怎么甘心?难道就因为她的出身便注定了这辈子要庸庸碌碌一辈子?不,她一定要出人头地,即便是瑾妃娘娘不喜又如何?只要四皇子殿下继承大统,只要四皇子殿下对她的情意不改,只要四皇子殿下坚持,谁又能耐她如何? “父亲!女儿坚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总一天女儿会打破世间的枷锁,一飞冲天,恳请父亲信我。”颜梨信誓旦旦坚毅的模样震撼到了颜梨,尤其是颜梨那眸中坚毅果敢的目光令颜恒不由自主地相信她,似乎,只要她坚持定会金诚所至金石为开。 颜恒心中十分惋惜,为何梨儿会是夏姨娘腹中爬出来的?若是梨姐儿从阿妩的腹中出生,那么梨姐儿将来的成就必定无人可比,有这样心智和野心的人合该当担地起中宫皇后才是。 “梨姐儿慎言,什么王侯将相什么宁有种乎?这样的话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为父没什么野心,也不想你有这样给家族带来祸端的话语,当今皇上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若是不谨言慎行,届时,若是传到耳朵里被皇上问责便是父亲也保不住你,若是你想去庄子上去陪你姨娘,你便尽管地口不遮拦。”颜恒故意板着脸呵斥道,即便他心中对颜梨这个女儿不能和四皇子在一起而感到惋惜,可觉不代表他会允许因为颜梨不分轻重的话语,而害了侯府。 这个时候的颜恒并不知晓夏姨娘失踪的事情,送夏姨娘去庄子上的人也还没回来,所以颜恒的消息并不灵通。 颜梨自是知道自己失言了,也知道自己父亲并没有夸大其词,也就悻悻地住了口,“是,梨儿也只与父亲说说罢了,自是不会傻到到处嚷嚷,只是父亲难道要视女儿对四殿下的深情而不见吗?” 颜梨的话令颜恒很是为难,他都已经这般说了,这个女儿怎么就不知放弃呢?“那你要为父怎么办?四皇子可是亲口对为父说了要娶你大姐姐,难道你要为父去向四皇子殿下推荐你吗?你要为父的脸面往哪里搁?” 这会儿颜恒也是上了火了,只觉得梨姐儿用情用错了地方,还半点不体谅他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要他这个父亲丢掉老脸去给她求人家纳她做妾吗?颜恒丢不起这个人,这样的事情出了颜晴清一个已经够了,二弟颜皓这个废物能忍得了,他颜恒忍不了。 颜梨即便是这样想可也不敢当着颜恒的面就这样将自己的心声给说出来,且,她也没有想到四殿下已经和自己的父亲说了要娶大姐姐的事情,看来殿下想娶大姐姐的心思已经是很迫切了,她理解归理解但伤心也是有感而生的。 “梨儿不敢,梨儿万不会让父亲为难,只是想请父亲怜悯梨儿一二。”颜梨楚楚可怜地望着颜恒哀求道。 颜恒自是不会答应颜梨的,不过,心中也确实心疼这个女儿,不过他也给这个女儿看好了一个年轻后生,梨姐儿以后若是嫁给那后生其实也能过得不赖,不比给四皇子做妾差。 “好孩子,咱们不要执迷不悟,那不是咱们的姻缘,咱们便早些放弃吧!免得心中苦楚,父亲会替你寻个更好的,你瞧那胡老太君家的嫡孙胡瑾煜如何?自四殿下求娶你大姐姐后,为父便一直寻思着你的婚事,这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胡家的嫡孙胡瑾煜与你般配。”颜恒揉了揉颜梨的发顶说道。 颜恒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顿了顿继续道:“你放心,等你大姐姐封四皇子妃的旨意下来后,为父便立即上胡家去替你提亲,你便安安心心地等着做你的少夫人,为父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