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枝出来就没见她给大姑娘颜菀卿行过礼,神态更是傲慢无礼,不见她有半点下人该有的模样。 画儿见柳枝对自家大姑娘无礼,性格耿直的画儿嘴里藏不住话,拧着秀眉道:“大胆,见大姑娘竟然不行礼,你是何等身份?也敢轻怠大姑娘!” 傲慢的柳枝在听到画儿的呵斥声时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口齿伶俐地反驳道:“奴婢只是晚些行礼又不是不行礼,用得少你提醒吗?这儿可是二姑娘的院子,容不得你区区一小丫环扯着虎皮做大旗,在我们二姑娘的院子里吵吵嚷嚷……” 听着柳枝喋喋不休的小嘴吧啦吧啦个不停,画儿才说一句却被柳枝怼得面色通红,只得委屈地看向颜菀卿。 只见颜菀卿嘴角边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语声清脆道:“这士别三日,当真该刮目相看,没想到从前唯唯诺诺的柳枝来了二妹妹这儿当差,这嘴皮子的功夫可利索了不少,也不知是二妹妹这儿的风水好养人呢?还是二妹妹给你吃了雄心豹子胆?” “奴婢不敢,大姑娘过奖了。”柳枝敷衍地福了福身随口应付道。 看着神态傲慢无礼的柳枝,颜菀卿冷冷一笑,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柳枝的脸上,这一巴掌颜菀卿可谓用了十分的力道,直接就在柳枝的脸蛋上留下了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颜菀卿这一巴掌打得有点迅速甚至是快得没令柳枝反应过来,等柳枝反应过来的时候简直是不敢相信大姑娘竟然敢在二姑娘的院子对自己动手,摸了摸脸上迅速肿起来的疼得火辣的脸颊,柳枝瞪大了欲喷火的双目,“大姑娘你是怎么敢的?你怎么敢在二姑娘的院子动手?奴婢可是未来四皇子妃身边的贴身丫环!大姑娘你太过分了。” 柳枝感觉这个大姑娘实在是拎不清现实,二姑娘很快就是四皇子妃了,身为二姑娘的贴身丫环自是跟着水涨船高,大姑娘竟是连着一点儿的眼力劲也没有?真是活该四皇子妃的位置轮不到她头上,简直就是榆木脑袋。 “我瞧着你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就是吃了海参,我教训你这区区下人便还就是教训了,你能耐我何?嗯?我有什么可不敢的?难道二妹妹还能为了你一个低贱的婢子而和我这个血脉相连的大姐姐计较不成吗?”颜菀卿笑意森冷地钳住柳枝的下颚,丝毫不惧柳枝眼中那怨毒的眸色。 是了,大姑娘这是柿子挑软的捏,还不是看自己是下人,所以才敢肆意地欺辱自己,用自己来折辱二姑娘,只恨自己身份低微才让大姑娘随意拿捏。 瞧着双目喷火敢怒却不敢再言语的柳枝,颜菀卿轻蔑地松开了钳住柳枝下颚的玉手,动作优雅地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巾帕擦拭着方才碰过柳枝的手掌,随后十分嫌弃地将手上擦拭过的帕子丢在了画儿的怀中,“真是晦气,画儿,拿回去烧了。” “是,姑娘,奴婢一定会烧干净的,绝不碍了大姑娘的眼。”画儿抬首挺胸地高扬着语声道,而后又装作似无意地瞥过柳枝一眼。 颜菀卿话中句句充满了羞辱之意,这些个话听在柳枝的耳中自然也是格外的刺耳,一时间竟是头晕目眩,脸蛋更是红得滴血,柳枝这可不是什么害羞红脸,纯粹是被颜菀卿气的。 这儿会就连跟着押送采苓采青二人的婆子们都不禁脸上扬起了一抹笑意,似乎跟着大姑娘,能在大姑娘手下当差也是与有荣焉,对于柳枝这样粗浅的小丫环片子也是不喜的紧,整日仗着是二姑娘的贴身丫环目中无人,哪次来大厨房领东西不是压着她们紫竹院一头,合该被好好修理一顿,大姑娘这也算是替天行道。 “大姐姐好大的威风!这耍威风都耍到我这芙蓉阁来了。”颜梨其实早就知道颜菀卿过来,只是故意没有出去,而是站在拐角处看着柳枝怠慢颜菀卿,不成想柳枝这个没用的废物不仅没有下了大姐姐的脸面,还反倒让大姐姐给收拾了,真是个废物,以往是她高看柳枝了。 颜菀卿转头望去只见颜梨穿了身艳色的大红穿云百蝶金丝缎衫,一团团红云随着莲步轻轻晃动飞舞,将颜梨衬托地越发的肌肤如雪,脸蛋水嫩欲滴,艳绝之色隐隐可见,只是她那乌黑的睫毛下眸光中也是透出了几许阴狠,令人瞧了不寒而栗。 就连画儿等人瞧见了颜梨也是不自觉地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唯有颜菀卿浅笑嫣然地走上前亲热地挽起了颜梨的手背,语声温婉道:“二妹妹如此说可就是误会了,这可是要伤姐姐我的心呐,二妹妹是什么人?这婢子又是什么人?二妹妹金枝玉贵是咱们侯府的姑娘,这婢子却好生不懂事,还好大姐姐我知道二妹妹你的为人,若是不了解二妹妹的外人,岂不是让这婢子堕了二妹妹你的名声,姐姐我知道妹妹这就快和四皇子殿下成就好是了,这一言一行今后关注的人就更多了,万不能因为身边伺候的婢子不懂规矩而坏了二妹妹你的名声,你说是不是?” 这么久了,还是颜菀卿第一次主动和自己亲亲热热的说话,反倒是让颜梨颇为不习惯。 不过听着颜菀卿的话,颜梨却是忍不住细思量,虽说她厌恶大姐姐,可大姐姐有些话还是值得一听的。 譬如:她这身份马上就不单单是侯府的庶出姑娘了,而是金尊玉贵的四皇子正妃,四殿下欲要那个位置,她这做妻子的自是更该大力支持,而她的一言一行也是关乎着四皇子殿下的荣辱,若因为一个猖狂的丫环而坏了自己的名声,继而让四皇子殿下被连累,那她就是将这柳枝剁碎了也不能解恨。 “贱婢还不快给大姐姐赔罪!若是因为你这贱婢的轻狂坏了我与大姐姐的姐妹情,你看我如何收拾你?”颜梨眸色森森地盯着柳枝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