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回 见钱眼开-《锦衣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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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暮是有亲随的,孟岁隔就是,原先只有她跟着韩长暮的时候,端茶倒水煎药这种活,干了也就干了,可现在他都跟他的亲随汇合了,怎么还让她干这种事。
问题是他吩咐她干了,她不但没有拒绝,反倒干的十分顺手。
像是习以为常了似的。
伺候人伺候的成了习惯,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她颇有胆气的问了一句:“公子,您为什么不让孟岁隔来煎药。”
韩长暮抬了抬眼皮儿,唇角微挑,眼底的笑影儿像涟漪层层递进,漫不经心道:“你更擅长煎药。”
姚杳抿唇无语,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儿。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端着药走出来,正好碰见戍军们把突厥人丢下的车弩拖进戍堡,韩长暮停下脚步,很感兴趣的多看了几眼,才跟着迎出来的徐翔理,慢慢走进地仓。
孟岁隔几人都各自有了差事,或是登上戍堡瞭望,或是到驿站去照看中毒的戍军去除余毒。
地仓里只有徐翔理和祝荣两个人守着。
看来徐翔理对这个人重视至极,也对祝荣信任至极,凡事都不肯轻易假手于人,非得自己看着才行。
韩长暮冲着徐翔理点了点头,轻声道:“徐戍官,我先施针让他醒过来,然后再灌药吊住他的气息,你长话短说,先问清楚车弩之事。”
徐翔理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点头不语。
韩长暮定了定心思,取过一根长针在烛火上烤过,慢慢落进了他的头顶。
停了片刻,他接连落针,稳稳刺入几个穴位。
姚杳原本以为韩长暮对那李玉山说自己会行针,是在哄骗他,可是现在看韩长暮的手段,还真是会行针,似乎还行针还很好的样子。
这地仓里设了个更漏,一声一声的,让人头皮一点一点的紧起来。
一声极轻微的呻吟突然响起,那瘦骨嶙峋的男子似乎动了一下。
几个人忙探头去看。
只见他的脸抽搐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涣散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打了个转儿,最后落在徐翔理的脸上,他显然是还记得当年的事的,他唇角嗫嚅,声音细细的:“徐六。”
徐翔理的神情黯然,双眸也没了光彩,更咽了一下,点头道:“诶,是我,来,王五,喝点药,很快,很快就好了。”
看着那叫王五的男子捧着药碗,勉强把药喝了,姚杳心里也堵得厉害。
这碗药虽然不是杀人的毒药,但也差不了多少。
喝完了药,王五缓过一口气,觉得自己当真好了一些,他挣扎着起身,望着徐翔理缓慢道:“徐六,拿,拿纸笔来,趁着我现在还有力气,我先,先把制造图谱画,画出来。”
徐翔理和祝荣忙把王五扶起来,摆好了纸墨,将笔塞到他的手里。
他的手没什么力气,捏不住笔管,笔直往下溜,整个人不停的颤抖,根本写不出半个字来。
只挣扎了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
王五的虚弱程度,超乎徐翔理的想象。
徐翔理想劝王五休息片刻,可一想到他也只有半个时辰了,那句劝慰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想了又想才道:“我去找个善于制图的兵卒过来,你口述,让他画出来,可好。”
王五点了点头,气喘吁吁道:“单单是善于,善于制图还不够,要,要对车弩,车弩的制作,略知,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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