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回 魑魅魍魉-《锦衣长安》


    第(1/3)页

    灶上堆了厚厚的雪,铁锅也早被人凿漏了,被雪掩埋了起来,房间里更是没有半点热乎气,冷的逼人。

    没有受伤的亲兵一起动手,把三间房的大炕打扫出来,出去捡了干柴,先把炕烧了起来,才开始架锅做饭。

    姚杳忙着给亲兵包扎伤口,清浅则给她打打下手,因为都忙着,也没顾上斗嘴,气氛尚且温和。

    韩长暮问完话,走进房间中,看到的就是这样温和的一幕。

    他愣了一下,突然发现谢孟夏有时候说话还是很靠谱的,就如同他所说,妻妾和睦是件好事,果然是好事。

    他玩唇笑了笑,快步走过去:“都包扎好了?”

    姚杳点头:“是大人,都处理好了,两个轻伤的都还好,只有那个重伤的有些棘手,卑职给他用了刀伤药了,且看今夜他能不能熬得过去吧。”

    韩长暮又去看了看亲兵的伤势,留了药,交代了好好照应,才回了房。

    虽然驿站只有三间破败的房,但最宽敞的正房自然是留给韩长暮的,大炕也烧的比别的房间要热乎一些。

    余下的两间房,十名亲兵都挤在一间房里,显然太挤了一些,不那么人道,便把另一间房里的尸身挪去了马厩中,一部分亲兵住进去,也方便看守那两人,如此一来,姚杳就成了无房可住的那个。

    她在院子中抱臂而立,屋瓦上的积雪被吹落下来,扑簌簌的砸到脸上,落到衣领里,沾在皮肤上冰凉冰凉的。

    她望房兴叹,冷飕飕的寒风吹的透心凉,生出一种自己是多余的感慨。

    正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昏黄的灯火漏了出来,韩长暮背手而立,望着姚杳微微挑眉,难得的语出戏谑:“你这是在练抗冻功?”

    姚杳愣了一下,抿唇不语。

    亲兵正好端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饼进来,天寒地冻的深夜里,赶路的异乡人吃一碗这样香气扑鼻的羊肉汤饼,驱散了透骨的寒意和归心似箭的相思。

    韩长暮转身进房,身形一顿忽然转身淡淡笑道:“不吃,可没了。”

    姚杳嘁了一声,不给个住的地方,连口吃的还不给,简直就是万恶的资本老财。

    她抬脚就跟了进去。

    大炕烧的很热,屋里暖意熏人。

    三人各自端了一碗羊肉汤饼吃着,韩长暮斯斯文文的吃了几口,沉凝着开口:“之前跟踪的人和在红崖沟设伏的人,都是四圣宗圣主的人,是冲着那张舆图而来的。”

    姚杳拿着竹箸的手微微一停,一双杏眼眨了眨:“是谁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

    韩长暮偏着头,腾腾热气氤氲在他的脸上,数月来不停的奔波,他没顾上收拾打理自己,下巴上长出了浅青色的胡茬,头发也干枯毛躁,少了几分翩翩公子的如玉风姿,更像胡人大汉的粗犷豪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