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宗砚俢箍着女孩手臂的胳膊渐渐松开,他默不作声起身,扯起旁边的被子盖在楚伊身上。 一室清辉,一室安静。 楚伊以为他不答应,就要开口之际,男人脱了鞋躺在床的一侧。 楚伊浑身僵的像木头,听着耳畔的呼吸声,紧抿着唇靠在黑暗中。 “下个月二十七日是恒宗集团百年庆典,爷爷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宗砚俢声音淡漠如水。 如果楚伊去看身旁的男人,便会看到他此刻紧闭着眸,眉头死死皱着,像是在克制某种感情。 “等百年庆结束,我们去办手续离婚。” 在他答应的那个瞬间,楚伊觉得悬着五年的心似乎嘭的一下着陆。 撞的她头晕眼花。 撞的她分不清黑夜白昼。 她勾起笑意,回一个不知是何滋味的字,“好。” “在那之前,我们在家里依旧像过去那样。”他抬起手遮在额头上,声音沉闷烦躁,“我不想爷爷和爸妈担心。” 肩头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楚伊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顺势躺下,扯起被子将自己盖好,“好。” 这一晚,楚伊睡的很不踏实。 她做了很多梦,陷入泥沼中无法醒来。 梦里她回到二十二岁领证那日,民政局门口只有她自己孤独身影,她没有等到宗砚俢。 又梦到二十岁来到宗家的第一天,面前的宗家长辈不再是和蔼可亲,所有人对她针锋相对冷言冷语,嘲笑她不过是倒贴货。 梦到十八岁母亲去世那日,她站在医院走廊无助的哭。 往来人流皆是冷漠的脸,她看着父亲牵着新妻亲密的站在一起,她看到宗砚俢抱着林洛莲从身边大步而过,如同陌生人。 梦到十三岁那年,裤子染脏一片,所有男同学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孤零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这次宗砚俢没有出现。 她一直在哭,像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净了。 迷迷糊糊间她像是醒了,又好像没醒。 否则她怎么好像看到宗砚俢将她温柔的抱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哄,‘都是梦,梦醒了就好了。’ 可是梦醒了,真的会好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