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将变法-《卒圣》
宁越看着手足无措的西门书,随意找了个石墩子坐了下去,看着渐渐落下的日头,缓缓开口道:“大人您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坐的黄土石峦,你坐的是金镶软玉的,山鸟与鱼不同路,光脚不怕穿鞋的,一帐两清,就此别过,何必自寻苦恼呢?”
“你………”西门书此刻面色铁青,他堂堂平京城户部官员,竟然被一些臭军乞给鄙视了,这让他如何接受,当下取出储物袋中的椅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口怒喝道:“今日本官就在这等着,我看你们能够训练到什么时候!”
西门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环抱在身前,眼神冷戾的盯着眼前这群不知死活的士兵上。
“破!”随着一声怒吼,地面上距离西门书三十米猛然炸开一个大坑,顿时扬沙四起,大风如龙卷,肆意飘扬,卷起的沙尘直接席卷向西门书的面门,顿时风沙如云,西门书连忙挥舞衣袖,驱散眼前的灰尘,神色异常的难堪,嘴中不时发出咳嗽声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自寻烦恼啊!”上官汐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过西门书跟前,抬首看着天空中的明月,神色自然且平淡道。
“你……!”西门书咬牙切齿的看着上官汐,后面都小吏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看着一脸玩味的两人和遍地黄沙,小吏无奈苦笑一番,来到西门书身侧,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大人!眼下他们是铁了心不放我们出去,咱们还是先想法子离开,等回去的时候,卡他们都军饷不是手到擒来”
“西门书一听,眼咕噜转动,盯着两人咬牙切齿道:“当真是便宜这几个家伙了…你去办吧!”
“是!”小吏倒也是人精,知晓这几位不会善罢甘休,早就事先准备好了花名册,来到宁越面前,双手捧着册子,身后还跟随一人,看向宁越,声音严谨道:“叫什么名字!”
宁越扫了这小吏一眼,亮了亮自己的腰牌,小吏看了一眼,随即开口说道:“你为将八月,其中两月为百夫长,其余六月皆是为杂号将军,按照惯例当给你八百上品灵石,然今加封为中将军,每月俸禄为一千上品灵石,根据将变法,共计八千上品灵石,你清点一番,若是没错,那就签字画押吧!”
小吏说完,身后的同僚直接将一枚储物袋递给了宁越,神色颇为维护,没有眼前小吏这般趾高气昂。
宁越微微愣神,抓着手中的储物袋,看向一旁的上官汐,此刻的上官汐连忙给宁越一个肯定的眼神,宁越这才收入储物袋中,小吏此刻也递上了本子,给宁越道:“签字画押!”
祁连山和阿蒙也在后面领取俸禄,拿着手中的俸禄,上下扔动,撇着西门书,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随后祁连山伸手冲着人群挥挥手道:“行了行了!让开吧,给三位大人让出一条路!”
“是!”数万人整齐划一的两边列开,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西门书和身后的三位小吏看着神色肃穆的数万士兵,神色迟疑的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火坑上,异常的难受。
这些士兵并未释放威压,但这种若有若无的杀气,却是让他们生活冒出无数的冷汗,这种莫名的压力,让他们难以承受。
三人好不容易走出了兵道,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三人走出大营,两个小吏小腿一软,直接跌落在地上,稳稳当当的坐着,西门书脸上更是有无数的汗水,回首看着冷冰冰的大营,伸手指着他们,咬牙切齿道:“你们给我……!”
“碰!”西门书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门碰的一声关闭,大量的风沙席卷而去,迎面拍打在西门书的脸上,可谓是唏嘘不已。
送走了西门书,宁越来到上官汐身侧,神色不解道:“这将变法啥意思啊!”
“将变法就是为将领发放俸禄设定的法律,将领发放俸禄之时,一切以最高军衔的俸禄发放,不得拖欠和谎报”上官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神色淡漠道:“户部的人就这个死样子,没必要和他们计较!”
“他都骂你没脸皮了,这你都能忍吗?”阿蒙站在上官汐身后,眼罩随风飘荡,刮的是咧咧作响,双手环抱在胸膛前,一番独行侠客般的姿态。
“成年人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况且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小时候羡慕大人的生活,羡慕他们自由,但长大了又羡慕小孩的生活,羡慕他们无忧无虑,一个相望和期盼,一个回首又追忆,时间往往是最让人期盼、挽留、留恋和急躁的东西!”上官汐看着日落的夕阳,卷起自己的衣袖,神色淡漠道:“你们好好休息吧,我也要休沐了,有时间带你们去玩玩!”
“行!”宁越点点头,注视着上官汐离去的背影,身侧的阿蒙接话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宁越瞥了眼身后的阿蒙,笑着不说话,直径向前走去,眼下手中有九千万上品灵石,虽然钱很多,但在这平京城根本掀不起多少浪花,宁越伸展了双臂,准备开始准备明日的行程了。
“宁越!”宁越刚刚走到屋檐内,一道熟悉且冰冷的声音传入宁越耳中,宁越根本不用细听就知道来者何人,转过身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文骞,宁越神色不解道:“将军!怎么了!”
“带你去个地方!”文骞声音冰冷,宁越思虑再三,半响开口道:“后天吧,明日我有些事情处理!”
“可以!”文骞答应一声便是没了下文,转头便是离开了此处。
宁越揉了揉自己的碎发,神色颇为平淡,看着远处,心思百转千回。
幽暗的天空内,明月当空照下,给此处增添了几抹阳光,这一晚有多少红粉枯骨的哀嚎,被这歌舞升平的声音所遮盖,这护城河中流的不是水,而是滴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