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我就是这般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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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先在哭,哭着哭着就笑起来。边笑边说:“若今天闯下大祸的是他那宝贝儿子,他哪会这样?怪我投错了胎,生成个不值钱的女儿。”
王爷早已经走了,那两个奴才就没再拽她,两人松了手正打算走,就听到这话。
他们心道世子没这么轴,哪会步步错把自己坑到这地步?以前盛飞瑶还是郡主的时候,她跑回娘家来跟弟妹钱玉嫃起了冲突,世子人在当场也没动手打人,而是跑进宫去搬了救兵。
还有,盛飞瑶每次跟她爹起了冲突,都没做过善后。她便宜兄弟比她能耐多了,每回闹了不愉快,待火气消了还知道跟当爹的低头,让事情过去。
为母报仇这点说起来是挺打动人的,讲道理哪个复仇者不是豁出去了干一票?既然选了这条路还要全身而退?这怎么退?
顶风作案之后还能跟没事人一样舒舒服服过日子还不是因为她是燕王之女,换个人来哪能轻松揭过?
俩奴才想着,这回最倒霉的是魏国公府,郡主被贬成庶人之后按说就配不上方家袭爵人了,方家还不能请她下堂,一来她血缘上还是燕王之女,谁知道休了她会不会惹祸?二来她给方家生过儿子。
休是不能休的,留着又是个笑话。
为母报仇那套说法哄得了普通百姓哄不了官宦人家。
连国公夫人都看出来了,盛飞瑶对她娘没那么纯粹,要不然她早就闹着上庙里去了。后来给的说法兴许就是实话,她本来可能没打算做什么,坏就坏在秦三奶奶找上门来,说了什么激怒她。盛飞瑶那脾气一直不好,她当初听到点风吹草动就敢跑去找钱氏兴师问罪,毒哑一个阶下囚连考虑都不需要吧。
方家人后悔不是一两天了,成亲之前只知道云阳郡主得宠,性子有些骄纵,但凡出身好的有几个不骄纵呢?当时想着人年轻,年轻气盛,她成亲之后做了母亲会变的。
她是变了,变本加厉的变。
现在想来,这人就是只能顺不能逆,一旦日子不顺心了就会办出蠢事情。
现在知道有什么用?
已经晚了。
方家上下是难受,秦家是心凉,要是王妃之死另有隐情还好,这么闹了一通结果并没翻案,他们只是知道了对秦嫣动手的是盛飞瑶,因为秦三奶奶找到她跟前去说那些话让她听完一肚子火,就拿秦嫣败了火气……
秦三奶奶听说之后人就栽了下去,晕了得有半天。
秦家其他人也接受不了,这事谁都接受不了。她们家第二有出息的女儿说几句话的功夫就气死了最有出息那个,最有出息那个的女儿因而恨毒了外祖家,找人毒哑了第二有出息的泄愤。
结果就是两棵大树全都倒了,还有一个噩耗,老爷子岁数本来已经很大,身体原就不是太好,又受了这番打击,哪怕大夫拼尽全力也只让他活到二月初。
二月,秦家挂白。
秦家同燕王府是姻亲,按说哪怕燕王不去,他也该派个人过去一趟。
可他没有。
京中各家认为燕王恨女儿不成器的同时对秦家应该也有怨气,前头那出会闹得收不了场根本就是秦嫣跑去庙里惹了祸,后来盛飞瑶也是让秦三奶奶撩起火气才会犯下大错。
秦家靠了燕王府这么多年,没见为王爷分什么忧,反而添了如此多麻烦,换做谁都不会痛快。燕王没动用手中权势打击报复他们,很客气了。
燕王的缺席在秦家人心里蒙上了巨大阴影,哪怕府上还有当官的人,秦家上下还是陷入到恐慌之中,觉得这个家会不会就要倒了?
除了燕王,还有个人也借秦家办丧事出了风头,那就是盛惟安。
当日他想着秦嫣若是倒了霉自己也好不了,这才赶着进宫去想帮她说话。若早知道秦嫣会下堂,他才不往宫里去,现在好了!他除了帮着求情之外啥也没做却付出了惨痛代价,连郡王爵位也丢了,盛惟安能不恨?在他看来秦氏女就是祸害!是瘟神!
赶上他家办白事,盛惟安就做了一件让谢士洲和钱玉嫃深感熟悉的事。
他给秦家送了一排花圈,那架势根本不是去祭奠秦老,而是给人全家送终。
钱玉嫃听说云阳郡主完蛋的时候只是有些唏嘘,听说送花圈这事险没忍住笑。看她嘴角一扬,谢士洲立马会意,问:“是不是想起当初唐家办的那场丧事?”
不点破还好,点破之后她也不忍了,抿着笑应了一声。
谢士洲说:“虽说五皇子去添了点乱,其他那些还是照规矩来的,据我所知秦家这场丧事办得还是体面,但估计是最后的体面了。”
说到这,他还有些感慨:“我以前就知道,你只要有钱,别人哪怕心里不爽也得捧你臭脚,你看我现在还改了很多,就我以前那样,除开那些个迂腐书生也没人敢说什么。有钱就很不得了,你若是大权在握,那他连不爽都不敢有。秦家本来就很惨,他府上办丧事作为姻亲我爹没去,我爹摆出这个态度,还有几个有胆同他们往来?”
有些心情他以前不懂,有了明姝之后多少明白一点。
女儿就算长歪了,你心里恨铁不成钢,看她办了蠢事你想收拾人,可要是她在别人手里遭了大罪,当爹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他怪罪秦家也正常。
但谢士洲不同情他,盛飞瑶会是这样,王妃要背大锅,各家女儿都是当娘的在教,当爹的很少会管。也不代表爹就没责任,他要是肯在家里多用点心,有些问题早就能发现了。
“当初盛飞瑶跑这头来闹,我烦死她了,现在想想,她倒给我提了个醒。”
钱玉嫃朝他看去,问怎么说?
谢士洲道:“你看我二十岁才发现自己除了会投胎简直一无是处,我是让老太太宠的,老太太疼我,我靠她过得舒坦极了也不能埋怨什么。可真要说,有了儿女以后太宝贝他兴许不是好事。你看我是一个,盛飞瑶是一个。我比她强点儿,强在哪儿?强在谢家那头有几个得宠的小妾还有两个比我出息的儿子,我常看他们耍心眼,也跟着学了一些。”
钱玉嫃反手指了指自己:“我怎么说?”
“真要我说?”
“你说,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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