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家,赵宛舒就跟在赵容朗身后进了他的房间,手里拿着止血药膏,示意他脱衣服。 赵容朗赧然,“不然,还是我自己来吧!” 赵宛舒好笑,“二哥,你现在不好意思什么,之前你发烧,我哪儿没看过,现在遮遮掩掩什么呀!不就是个后背嘛,快点,我看看撕裂的程度深不深。放心,我不会告诉我未来二嫂的!” “阿宛!”赵容朗无奈。 他解开衣带,脱下了夏裳,露出了背后的伤口,亏得他今天穿的是深衣,没有被两个弟弟看出情况。 衣服之下,他原本交错的伤痕,此时裂开了两三道,鲜血蜿蜒而下,染红了里面的里衣。 赵宛舒抿了抿唇,“不算太严重,但还是得养一养,不然容易感染。六两银子够咱们好好养一遭的!” “还有,你忧思过甚,心火上头,这大夏天的,可得多喝下火的茶水,回头叫小康烧一壶,咱们全家都喝一喝!” 赵容朗颔首,刚要说话,门骤然打开,就见门口站着赵荣康和赵荣贵两兄弟,两人见到房间的情况,皆是面色严肃。 赵荣康快步走进来,冲到床边,看到赵容朗身上的伤口就瞪圆了眼,“二哥,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赵荣贵也紧随其后,“是啊,二哥,阿宛,你们别什么事儿都瞒着我们!咱们可都是一家人。” “你们……”赵容朗惊愕。 赵宛舒叹了口气,指了指他的脸,“二哥,你脸上那么大个拳头印记,就是三哥和小康想要装作看不见都不行啊!” “小康,先把门关上吧,别叫娘听到了,她肚子里还揣着孩子,别让她闹心担忧。” 赵荣康蹭蹭跑去关上门,又哒哒跑回来,目光炯炯地望着两人。 “二哥不是回学堂上课的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还一身伤……是不是学堂里,大堂哥又唆使人打二哥了?” “大堂哥唆使人打过二哥?”赵宛舒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个以后再说,先说说今天的事儿。”赵荣康板着小脸,一副小大人模样。 赵容朗和赵宛舒对视了一眼,知道瞒不住,只能一五一十地把情况给说了。 一听完,赵荣康小小的脸上就满是恼怒,“他们这些人太过分了,二哥成绩那么好,他们凭什么赶二哥走,收束脩收得快,遇事儿倒是比兔子还能躲……” 赵容朗咳嗽了一声,“夫子把束脩退回来了。” “退了又怎么样,他们……唔,你打我做什么啊姐姐!”赵荣康捂着被弹的额头,委屈道。 “给你醒醒神。我以前跟你说过多少次,凡事都得多想想。”赵宛舒说道,“这事,各有各的立场。” “江家给学堂施压给贿赂,方夫子凭什么要替咱们担风险,得罪一个贵人?” “江家!”赵荣贵咬牙切齿,“江家到底想干什么?不是都各归各位了吗?” 赵荣贵之前对江家虽然没有好感,但也没多少恶感,甚至对江逐月还有过期待,毕竟是多年相处的妹妹。 但在看到赵容朗和赵宛舒浑身血琳琳的回来时,心里对其已经是满腔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