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心由口出-《以玫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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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迸发之时,俊容痛苦的痉挛着,他闭上眼,呢喃地低语,“小涛---小涛----哦,沐歌----”

    身子是温的,还有重重的呼吸,不,是抽泣-----

    他俊眉一挑,突地抬起头,她到是好端端的,脸上没有血,也没哪块肿,就是哭得没有个人样。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都很安全。你别哭,不然人家以为我欺负你的。你看看,你那边车门能打开吗?”他放低了音量,和颜悦色。

    陶涛哭得气都接不上来。

    他无奈地一挥手,先推开自己这边的车,再折身到她那边。老天,前面被撞了凹进去好大一块,连车牌都脱落了。

    他替她打开车门,她仍是一动不动。

    “下来呀!”

    “我----腿软,动不了。”陶涛拼命地摇头,瘫在座椅上。

    左修然看着两个交警往这边走来,他闭了闭眼,“该死的!”他低咒着,探身将她抱出来。

    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这个姓陶名涛的女子好象和他有点犯冲。

    交警很快过来了,问话时,陶涛只会哭,左修然不得不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向交警汇报。

    交警做好纪录,再拍了照片,通知四s店来把车拖走。

    “搞浪漫也要有点分寸,你们不在意生命,别人还想好好活呢!在这种十字路口,这样玩,爽吧?”交警板着个脸,严厉地看着他。

    他严重的不爽,回头看陶涛。她低着个头,一个劲地抹眼泪。

    他挥了下手,咬牙切齿地又放下。

    赶过来的四s店的修车师傅抚摸着车身,心疼地直叹气,“早晨送你走时,你还好好的,就这一会功夫,宝贝,你怎么就落得这幅模样呢?”

    他眼都没抬,早没力气搭话了。

    这一折腾,十二点早过了,他是又渴又热又饿,额头肿了很高,拦了车去医院做检查。刚跨上去半个腿,回过头看她两眼挂着泪,愧疚地看着自己。

    他一闭眼,很不甘很无奈回头扶着她也上了车。

    两个人都做了相应的检查,他额头有一点青紫,她手腕挫到了,医生开了止痛药,叮嘱回去好好地用热毛巾敷一下,不然明天会肿得更厉害。

    两人下了楼,看到医院门口有卖盒饭的,他也顾不得讲究了,跑过去买了两盒饭,塞给她一盒,自己捧着另一盒离她远远的。

    进进出出的小护士们瞧着花坛上坐着的俊美男人,捂着嘴吃吃地笑,偷偷地飞来几道秋波。

    他嘴巴塞得鼓鼓的,此时没心情玩些暧昧的事。

    手机响了,他把饭盒挪到一边,腾手接电话。

    “左老师,你们进市区了吗?”龙啸软绵绵的语音听得他嘴角直抽。

    他瞄了陶涛一眼,她耳朵到很尖,紧张地抬起头,对着他一个劲地做手势。

    他恶狠狠地瞪了瞪她,“路上有点堵,刚进市区。我看路边有家餐馆不错,准备在这边吃个午饭。坐飞机挺累人的。”

    “是,我最怕坐飞机了。左老师,餐馆叫什么名字,我和曾总马上过去。”

    “不必了,我想吃完就去酒店休息。”

    大龙停顿了下,“好吧,那我和曾总在酒店恭候你。”

    见他合上手机,她双手合十冲他直作揖,忙不迭地说道:“谢谢你,左老师!”

    “我算是怕了你了。喂,你有没给家里打个电话。”小脸白得吓人,两眼肿得象桃,估计今天吓坏了。

    “打了。”她笑得有点勉强。“家里没人。”她一下车就给华烨打电话,他手机关机了。打到事务所,秘书说他出去了。

    她默默地合上手机。

    “他们不用手机?”他质疑地挑了下眉。

    她笑了一下,手腕疼,握筷子有些吃力,她只吃了两口饭,就算完事了,其实也没什么胃口。

    他咀嚼着饭,看着她,站起身,把两盒饭扔到垃圾箱,“我要回酒店了。”

    “我送你过去。”她到是很懂礼仪。

    “别,别,我怕了你,我自己去。对了,你是不是我在青台的三个月,你是专门陪同我的?”

    她点点头。

    他的嘴角荡起一圈笑纹,“我看咱们合作就到此吧!”

    “今天只是意外----”

    她话还没说完,就给他阻止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可能换个人比较好。走吧,我最后让你搭个顺风车。”

    他拖着行李箱,走出医院,喊了辆出租车。

    她紧咬着唇跟在后面。

    “你家住哪?”他问她。

    她耷拉着头,脸都皱成一团了,“不,先送你。”

    “你是不是想当着你们曾总的面戳破我的谎言?”

    她一愣,向司机喃喃说了个地址。

    “听海阁呀,那可是富人区。”司机回头对着两人笑。

    她没吱声。

    上下两个山坡,穿过一个林荫大道,就到听海阁了。左修然凭窗远眺碧蓝的大海,再看看海边的华宅,撇了下嘴。

    开宝马,住豪宅,一定是娇养大的千金女,在家等着嫁人好了,干吗也到社会上混?

    “左老师,今天真不好意思。再见!”陶涛扶着车门,不安地向他欠了下身。

    “干吗这种表情,我可没欺负你,是你自己开的车。”他揶谕地向她挤了下眼。

    “我知道。公司见!”她笑笑,替他关上车门,等着车调过头,走了很远,才转身进了小区。

    教养还不错,没多少娇宠气,就是傻傻的。左修然给陶涛下了个结论。

    华烨当然不在家。

    陶涛换好鞋,扫了眼空荡荡的屋子,放下包包,去浴间泡下澡,洗去一身的灰尘。

    手腕一用力,生生地抽痛。硬忍着才把衣服脱下,在浴室泡了一个钟头的澡,爬出来的时候全身皮肤都是皱的。她有点头晕,扶着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将眼前短暂的黑暗驱赶走。

    勉强套了件睡衣,摇摇晃晃地上了床。

    “哎哟!”,头撞到墙壁,她失声叫了起来,郁闷地抬起头,整个人愣住了。

    墙壁上挂着一幅她和华烨的婚纱照,华烨一脸律师的职业表情----刚直不阿的严肃,她独自笑得傻傻的。

    华烨是不肯拍婚纱照的,说不上照,而且讨厌别人在脸上又涂又抹。她难得向他发了通脾气,甚至丢下一句狠话“不拍就不结婚”。

    华烨最后让了一小步,不同意去海边和树林拍外景照,只肯在影楼拍一张合影。

    两人一同去影楼,他又是嫌弃礼服不舒服,又是不配合化妆师的建议,好不容易两个人终于站到了唯美的花门中,可是任摄影师怎样说服教育,他的表情始终象拍克牌上的老k。只有她亲亲热热依着他,嘴咧着,长眼睛的人都会看到她的脸上写着“幸福”两个字。

    能够嫁给喜欢的男子,难道不是幸福吗?

    她收回目光,缓缓躺下。窗帘忘了拉,下午的阳光从西方斜射进室内,她觉得刺眼,忙闭上眼睛。

    眼一闭上就是机场里华烨痛苦万分的眼神,那种明明朗朗的思念和纠结全部写在眼底。

    他还是忘不了许沐歌,哪怕是她先背弃的他。

    没有一个妻子对老公的前女友不在意的,但他和自己结婚了,许沐歌也嫁了人,尘归尘,土归土,青台与巴黎,隔了大半个地球,她没必要去乱想。

    现在,许沐歌回来了,离了婚,她无由地就慌了。

    她是知道许沐歌在华烨心中的重量的。

    父亲得知季萌茵也在青台,想方设法地联系上,隔三差五就送点老家的特产过去。他不是想攀什么权贵,他就是想表达心中对季萌茵的敬意。特产不值几个钱,季萌茵不好拒绝,收过几次,就回赠一些礼品。

    有一次,她送给父亲几张音乐会的票。音乐会是在一家旧式教堂改建的音乐厅举行,四周的墙壁画满了插着翅膀的小天使,明亮的水晶灯悬挂在半空中。

    她当时读大二,二十岁刚过,看什么都新奇。音乐会有歌剧片断,有钢琴、小提琴独奏,也有交响乐团的表演。

    她也不是太能领会高雅艺术的美妙之处,听着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呵欠,她无聊地四处看看,一下就看到了贵宾席那排坐了一溜的军官。男人穿军装,本来就显精神,再加上一个个气宇轩昂,就更显英挺。让她感到迥异的是,在最正中坐着的是一个穿西服的男子,冷俊的面容、清冷的气质,一点不逊于那几个军官。

    二十岁的女孩,都有一点点的小花痴,她觉得这个男人足可以与韩剧里的成熟男主们媲美。

    她一下就象迷偶像般迷上了他。

    舞台上正在演奏德彪西的《月光》,乐曲飘忽、朦胧、闪烁而富有意境,缓缓地向众人展开了一幅诗意的画卷。他盯着舞台的某个地方,看得很专注,时不时还流露出笑意。

    冷俊男人的笑就象一剂吗啡,碰了会上瘾。

    她的小心不规则地狂跳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定格在一个身穿红色礼服的大提琴女子身上。

    女子美得就象一缕月光,澄净、清灵,月缺是诗,月圆是画。

    演出结束,观众向谢幕的演员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父亲看到了站在舞台正中央的季萌茵,拖着她去后台打招呼。季萌茵正被几位年轻的军官包围着,她是个极有风度的女子,即使站在一张张如花似玉的年轻演员中间,她同样是一颗别人无法忽视的明珠。

    季萌茵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他们,笑吟吟地让众人散开,“老陶,这是你女儿吗?”

    “是呀,是呀!”在生意场上纵横驰骋的父亲,有一点不合年纪的羞涩。

    “阿姨好!”她乖巧地唤了一声,忙不迭地偷瞄卸了妆的演员们。

    “有个女儿真好!”季萌茵温柔地拉住她的手。

    “妈妈,儿子哪里又得罪你了?”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原来是那位穿西装的帅哥,他对着父亲和陶涛点了点头,伸出手臂揽住季萌茵的腰。

    “我儿子华烨。”季萌茵自豪地为他们介绍,“是个律师,这位是陶叔叔,和妈妈是一个地方的。这是陶叔叔的女儿,叫-----”

    “陶涛,一醉一陶然的陶,波涛汹涌的涛。”她象突然中了一枪,瞳孔越来越小,最后只看到他俊朗飞扬的面容。

    华烨有些心神不焉地笑了笑,眼睛一直瞟着化妆间。

    化妆间送出几声脆笑,不一会,几位女子走了出来。

    蓦地,华烨的俊眸闪烁着轻柔的星光。他迎上那位拉大提琴的月光女子。

    女子斜睨着他,娇嗔地挤了下眼,“我以为你不会吝啬一束花的。”

    “我以为你这个时候在意的不是一束花,而是一顿美味的夜宵。”他回以一笑,接过女子手上的化妆包。

    女子嫣然一笑,与他并肩站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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