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提问:我是谁?-《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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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艾达灵族包围了年幼的原体,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尚且不足一岁,可身体已经在降落仓中发育的足够成熟,看上去已经是个幼童了。面对那些灵族残酷的袭击,原体展现出了非凡的战斗技巧与杀戮意志。

    安格朗沉默无语地看着这一幕,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杀死了数百倍于他的艾达灵族战士。最后,那个伤痕累累的孩子站在尸体与雪地之间,鲜血染红了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随后,他倒在了地上。

    “这不对.......”安格朗喃喃自语。

    这种事他现在也能做到,可是当时他能吗?安格朗不知道,他的过去和这个幻象里的情景截然不同。没有艾达灵族袭击他,他落在雪地里,随后一个人在山脉里游荡了数个月之久,依靠无师自通般的捕猎动物度日。

    等他终于走出山脉,与人类聚落开始沟通之时,他已经是个身穿兽皮衣物的健壮年轻人了。

    安格朗接着看。

    原体倒在地上后没多久,一个战战兢兢的奴隶贩子就接近了这里。他是努科里亚的本地人,初见他的第一眼,安格朗就冷哼出声——他废除了努科里亚上所有的奴隶制,处死了全部的相关从业者。尤其是这些可恨的奴隶贩子。

    这个奴隶贩子舔着嘴唇,一点点接近了原体。随后将这个孩子带走了,他不知道自己接触的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何等大错。他只是单纯的,将这个看上去应该不简单的孩子卖给了一个竞技场。

    或者说,一个奴隶角斗场。

    安格朗默然无语。他看着那个自己在角斗场高层的照料下逐渐恢复,然后作为一个凑数的孩子,被扔进了角斗场里。和他相伴的是几百个同样弱小的奴隶,没有战士或年轻人。只有孩子与衰颓的老人,他们站在一个布满酸液的深坑之中,战战兢兢。

    他也不例外,安格朗凝视着年幼的自己,他的脸上写满了害怕。这很正常,他现在甚至不会说话。一声沉重的钟响,角斗开始了。

    奴隶们开始彼此厮杀,年幼的原体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没能躲避到最后,很快,一个老人就盯上了他。在自卫中,年幼的原体被迫杀死了他。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某种实质性的狂怒充斥了他的眼睛,令这个孩子变得有些癫狂,他在痛苦、害怕、疼痛之中被迫杀死了其他所有奴隶,随后凭着身体的本能爬上了角斗场中央的平台,活了下来。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废除奴隶制。

    注视着这一切,安格朗只觉得自己心中有团火焰在熊熊燃烧。这团火焰燃烧了很久,从未熄灭。

    他看着那孩子被带到竞技场的主人极其家族面前接受所谓的‘嘉奖’,他有了一个和他一样的名,看着他在竞技场里经受着严苛的训练。看着他在数年里成为一位出色的角斗士.......也看着他是如何悲惨地遭受噩梦的。

    那可恨的竞技场主人要求他和他视作父亲的人互相争斗,他拒绝了,随后被带去植入了屠夫之钉。

    若是安格朗此时还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的话,他应该会将其咬得咯咯作响。屠夫之钉这种残忍的科技也是促使他下定决心杀死努科里亚上所有奴隶主的原因之一,此时,一个被植入了屠夫之钉的年轻版本的他就在他面前。

    哀嚎、打滚。在泥坑里捂着脑袋痛苦地撞击石头,在他身边,有一个被铁链锁住的老人。安格朗注视着这个老人,他不认识他。可他熟悉那种眼神——帝皇还清醒时,曾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那是父亲的眼神。

    这个老人奄奄一息,他的脖子上有一个粗大的锁链。这锁链让他没法移动太远,老人坐在墙边,年轻的原体就在他身边哀嚎。他悲伤而沉默地看着他,用努科里亚语说:“山之子,杀了我吧,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山之子的眼睛已经被猩红遮蔽了,他硬生生用脑袋撞碎了地面上坚硬的石头,鲜血涌出。年轻的原体口齿不清地怒吼着:“不!”

    带着血液的唾液从他唇齿之间滴落,他面色狰狞,怒目圆睁。硬生生地以自己的意志力抗衡这脑海中古老的残忍科技,不让自己接近老人分毫。可这抵抗没有什么作用,一个邪恶的声音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随后,他发疯了。

    随着一声咆哮,他扑向了老人。那老人最后的眼神是满足而快乐的——他知道,自己的孩子能活下去。

    安格朗想要闭上眼睛,他不想再看下去了。可是,他没法做到这一点。

    他只能接着看,就像这幻境里的另一个他也只能继续堕入噩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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