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进退两难-《三国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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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讯以来的这几天,诸葛恪无心理政,独居在郡府后院,整日在屋舍里睡大觉。

    睡的头疼,很想起来做点正事,可就是使不出力气,仿佛全身的筋被抽走。

    直到诸葛瑾从吴郡返回,诸葛恪才油头垢面,神情疲倦出现在众人面前。

    父子两个在屋舍中用餐,诸葛瑾无心用餐,但还是勉强吃了一碗稀米粥;诸葛恪再也压制不住悲怆,只是啜泣、淌泪,似乎有着极大委屈和惶恐。

    自己的亲弟弟,堂堂丞相的嗣子,大汉侍中,就这么突然的陨落。

    安全感顿时不见,诸葛恪只觉得自己周围充满了不怀好意的人,能让年轻气盛,时常习武锻炼身体的弟弟突然病死,那自己呢?

    没有安全感,惶恐之余,他只想抓军队。

    可现在丹阳郡尉管理郡兵征发、都试,根本没有他插手的机会。

    哪怕丹阳郡在自己手里用两年时间完成了在籍人口翻倍,可自己依旧手无缚鸡之力,朝廷诏令,或者有人授意、密谋,丹阳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收押、处死。

    时代,不一样了。

    忍着惶恐、惊悸和愤怒,诸葛恪扬着脖子扭头看一侧,语腔颤抖:“父亲,伯松突然离世,必有因由。是天意如此,还是人祸使然?”

    诸葛瑾不言语,平常使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不见了,此刻如同木雕。

    儿子怎么死的?

    弟弟那里要顾全大局,哪怕有所猜疑,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调查、彻查。

    自己呢,做了一辈子好人,与人和善……结果却没什么福报,还是没有逃过乱世中人的宿命,乱世中,中年丧子实属常见。

    该不该调查?

    调查,等于破坏弟弟的理想抱负;若不调查,这口气委实难咽。

    宗法上来讲,不明不白死掉的诸葛乔是自己的侄儿,是弟弟的嗣子;可终究是自己的骨肉,是赤壁战争后,为了更好联合两家巩固情谊,才有了诸葛乔过继一事。

    这辈子处处谦让,对外人如此……如今,若执意调查,岂不是为难自己的胞弟?

    诸葛瑾仿佛没有听清楚诸葛恪说了什么,坐在那里愣神。

    见此,诸葛恪转而就说:“孩儿愤怒不已,若去江都,恐招惹祸端。父亲,去迎伯松归来可好?”

    这下诸葛瑾忍不住了,以衣袖擦拭眼眶,声音干涩:“伯松乃孔明嗣子,不需我父子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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