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征集来的,大多是老百姓家里正在用的酸菜缸和酱缸。 现在还没到腌酸菜的时候,这些酸菜缸都是放了一整个夏天的货色。天可怜见,里边儿都冒了白沫子啦........ 放了一夏天,那酸菜味儿就别提了、 真要是提,那.......那真是,酸里头透着臭,臭里边儿夹着腥,腥里泛着苦,苦里边儿......发着骚啊! 老话说得好,宁在腊八月茅房里吃饭,不在三伏天酸菜边抽烟。 那味儿,辣鼻子呀! 可是! 若和大酱缸相比,酸菜缸都还是好的。 大酱缸怎么回事儿? 春天的时候人们把大酱块子捣碎了,放缸里加盐加水,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持续整个夏天的发酵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酱缸保护不好的话,就会生蛆。 大酱生蛆是做大酱过程中经常会出现的,几乎所有人家的大酱都生过蛆。虽说生蛆的大酱仍然可以使用,对人的身体没有害处,可是看着不舒服啊! 所以东北有一句常用的话,就是——酱缸里面的蛆,不咬人硌痒人。 这句话通常指那些让人讨厌的人。著名哗众取宠畅销书作家柏杨在《丑陋的中国人》里边儿,就把中国人比喻成酱缸里面的蛆,说中国人只会在酱缸这么一个小天地里爬,还互相乱拱。 这人文字怎么样人品怎么样不论,可是这句话,说的绝对有生活。 蛆长到一定长度,就会顺着大酱缸的壁往上爬……那场面,用一个争先恐后,不足以形容。 而不巧的是,十月末,正是酱缸里边儿蛆宝宝泛滥的时候。 这个时候刷大酱缸,需要一定勇气。 胆子小的,心脏的,常做噩梦的,食欲不振的,月经不调的,看书不投月票的,根本干不了这活儿。 俱乐部前面的小广场上,看着一口口散发着冲天臭气的大缸,鼻青脸肿的从贵三人狠狠地咬了咬牙。 “啊!!!” 齐齐大喝一声之后,拿起口罩戴在脸上,然后抄起刷子冲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身上淋了一身的臭酸菜汤不算,身前衣襟上沾满了臭大酱,脖领和袖口里钻了不知道多少大肥蛆。身上臭的,就连周围晃荡的野狗……都不乐意近前。 “呕!” 终于,从贵忍不住了。自打当了副厂长,他啥时候干过这活儿? 再也忍不住胸中的呕意,他直接窜到了一旁的草丛前。 其他二人见他吐,也捂着嘴一起跑到了草丛边儿。 “呕!” 这不知道第几次吐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此时呕出来的,都已是绿色的胆汁。 “老王八犊子……等你死的!我他娘!呕!” 草丛之前,鼻涕眼泪横流的从贵抹了把嘴,吸溜着鼻涕,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你他娘咋地?” 正在从贵新一轮的呕意上来时,草丛深处,幽幽的传来了这么一句。 然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脑袋,就从草丛里冒了出来。 那脑袋的主人,正是明明已经离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的,李道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