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旧识-《严家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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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其华回家时,严青旻正手把手教严青昊用笔。

    看到那支崭新的毛笔和桌上丰盛的饭菜,严其华心里有了数,问严青昊,“你姐的绢花卖了多少钱?”

    严青昊犹豫片刻,回答:“十文。”

    “十文一支,也得七八十文了。”严其华盘算着,“好好跟你姐学着点儿。”

    严青昊嘀咕着,“我做不来那种东西。”

    严其华笑着拍他脑门一下,“臭小子,让你学着脑子灵活些,谁让你拿针了?”

    严青昊茫然地摇摇头。

    到现在为止,他仍想不通绢花是怎么卖出二两银子的。长姐并没有沿街叫卖,也没有费口舌宣扬绢花如何如何地好,偏偏李家小姐就愿意花大价钱买。

    就好像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刚巧就砸在他们姐弟俩身上了。

    严清怡在屋里听见,轻蹙了眉头。

    趁着大家歇晌的时候,将床下的柳木箱子拉出来,在最下面摸出只蓝色布袋,里面零零散散有四五两银子和二百多文钱。

    严清怡将铜钱仍放进布袋,银子用帕子包了塞到枕头底下,想想不对劲,索性揣进怀里随身带着。

    夏日天长,严清怡忙活一下午赶在太阳落山前另外做了朵芍药,先前那朵脏了的没舍得扔,将脏污处剪掉,再修剪一番也能戴得。

    第二天,又做出两支月季花,再从墙角盛开的月季花摘下许多花瓣混在一处放着。过得一夜,绢花上也染上了月季的清香。

    第三天,严清怡依约去李家送东西,仍是带着严青昊同往。

    南关大街在府衙南面,不言而喻,附近住户多是在府衙当差的官员。

    严清怡顺利地找到了李家,没去宽大气派的正门,转而走向角门,及至门前,轻轻叩了铜柄兽环。

    有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出来,审视般打量姐弟一番,“什么事儿?”

    严清怡笑道:“我姓严,麻烦找一下姑娘身边的桂圆姐姐。”说着递过去一个红纸包,“天气热,打点清酒解解乏。”

    男子捏了捏,淡淡道:“等着。”

    红纸里包了六文钱,严清怡没舍得多给,也觉得没有必要多给。

    门房见过的人多了,单从衣裳就能看出个三六九等来,即便自己封上八分银,他也不见得能给个好脸色。

    等了约莫盏茶工夫,才见桂圆慢悠悠地出来。

    严清怡笑着递过手里木盒,“做好了,姐姐看看行不行?另外两支月季是送给姐姐的,姐姐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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