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父亲-《严家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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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清怡进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严青昊。

    严青昊噘着嘴小声道:“爹不是没钱,头几天黄仁贵买走两张条凳和六把椅子,得了半吊钱……他一准儿给了小寡妇,我看到她到铺子买过肉。”

    严清怡忙止住他,“这事咱们心里明白就行,千万别往外说,传出去娘被人指指点点,咱们也跟着受连累。”边说边翻着他整理出来的衣裳,将两件破烂得不像样的挑出来,又把她春天时候穿过的两件添了进去。

    这时,薛氏买菜回来,掏出一把铜钱数出十八文对严青昊道:“听你曹婶子说,每月的食宿要另给,你拿着,当心丢了,另外三文留着嘴馋时候买块糖吃。”

    严青昊看向严清怡,见她点头,方接在手里。

    再待两天,严其华背着铺盖卷把严青昊送到了府衙。

    自打过完中秋节,天气仿佛一下子变冷了,又下过两场秋雨,风骤然肆虐起来,吹得树叶哗啦啦往下落。

    幸得薛氏有打算,趁着天暖和时把夹袄棉袄都备上了,只是冬天的厚被还没有做成。

    娘俩见家中严青昊兄弟的被子都破得不行,干脆买了新棉花和细棉布,厚厚实实的絮了两床新被。

    以前的被子盖久了,棉花发沉,又送到弹花匠那里弹了弹,重新絮过。

    忙完这一切,严青昊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先前白净的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说,唇角还破了皮,沾着深褐色的血渍。

    薛氏吓了一跳,将他拉到面前,心疼地问:“怎么弄成这样?”

    严青昊想笑,可扯动了嘴角,顿时“嘶”一声,苦着脸道:“都皮肉伤,教头让两人对打,别人都是打肩膀打胸膛,我个子小,脸上就捱了好几下。”

    “哎呀呀,”薛氏从暖窠里倒出点温水,用棉布帕子沾着轻轻给他擦拭灰尘,“要不今年就算了,明年咱们再去。”

    严青昊抿着嘴不说话,头却是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过得一刻钟,严清怡从回春堂买了药酒跟伤药回来,对薛氏道:“娘去买两根大骨炖个汤吧,我给阿昊上药,擦过药好得能快些。”

    薛氏道声好,提着菜篮子出了门。

    待她离开,严清怡将瓷瓶打开,用指尖轻轻挑出一点药膏,匀在严青昊脸上,“听大勇说,你跟人打架了,先前是我考虑不周,要不还是等你长两岁再去?”

    严青昊倔强地道:“不,田二胖不走,我也不走,我得比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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