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严家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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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致不屑地道:“妇人之见,这人是否有作为跟相貌有什么关系?”

    听闻此言,严清怡不便多待,忙寻个借口回了西厢房。

    却是无心做什么,只从柳木箱笼最底下取出只石青色绸布荷包,将里面两张纸条拿出来。

    一张上面写着“磐石无转移”的字样,另一张则写着“朝看天色暮看云”。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朝看天色暮看云,坐也思君,行也思君。

    严清怡默念几声,将字条小心地叠好,原样放回箱笼,取过算盘胡乱地拨弄着。

    天渐渐变得更加寒凉,桂花树的枝叶尽都凋落,石榴树上却还残存着两只石榴,颤巍巍地挂在高处的枝桠上,红得像是小小灯笼。

    单薄的褙子已经抵不住寒气,严清怡便做了件夹棉袄子套在里头。

    大姨母瞧蔡如娇早晚披着大红缂丝披风,也拿出一匹缂丝让柳娘子照样给严清怡做了件。

    两人穿着披风并肩而立,俨然一对姊妹花。

    大姨母心情极好,“呵呵”笑道:“有你们俩在跟前,我能比往常多吃半碗饭。”转瞬又对严清怡嗔道,“你且记着,不许再提回济南府。姨母不舍得你走,哪个走都不舍得。”

    严清怡前两天收到薛氏的来信,得知她正住在东昌府,也便笑道:“姨母既不嫌我们吵闹,我就多耽搁些日子。”

    大姨母笑着点头,“这才对。”

    刚进十月,忠勇伯府下帖子,说要给云楚青做生日,请大姨母以及严清怡两人去玩一天。

    大姨母并不认识云楚青,疑惑地问:“你们怎地跟忠勇伯府扯上关系了?”

    蔡如娇指指严清怡,“是表妹的面子。说来也奇怪,表妹像是金子捏的,谁见了都喜欢,就像何若薰和魏欣,都跟她要好。云家姐弟也自来跟表妹熟,我真是服了她。”

    大姨母听她说得有趣,笑道:“这话不真切,也有人不爱金子。”

    蔡如娇“哈哈”笑,“我看二表哥就是,见到本好书好砚,肯定比金子要欢喜。”

    大姨母听到陆安康就头大,恼道:“别提那个混账东西,赶开春就撵他回老家,早早离了我才好。”

    县试是在三月初,共考五场,每场一天,当天交卷,不给烛火。隔几天批出卷子来会张贴,只有第一场通过了才有资格考第二场。如此这般,等县试考完得大半个月。

    县试必须回原籍考,所以陆安康出了正月肯定要回江西。

    严清怡便道:“表哥此去怕不是要一个多月,听人说考试要带自带笔墨还有饭食,都放在篮子里,不知表哥可准备了考篮?还得寻几个稳妥人跟随着才好。”

    大姨母笑着点点头,“考篮就用你姨父的,希望能沾点你姨父的运气,不指望他一定能中进士,可秀才肯定要考中。跟随的人早想好了,除去他身边三个小厮,再有周管家的儿子跟儿媳两口子,也尽够用了。”

    严清怡道:“姨母考虑得齐备,那我就绣个喜鹊登枝的笔袋给表哥,取个好意头。”

    蔡如娇也跟着说:“我送只连中三元的笔筒给表哥做程仪。”

    大姨母乐得“哈哈”笑。

    说完给陆安康的程仪,三人又商议给云楚青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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