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本已渐渐稀疏的雪花,忽然之间便有若漫天飞絮纷纷扬扬,越下越大。 这些突厥人拖家带口,驱赶着牲畜,艰难的亡命奔逃在崎岖的山路上。 队伍连绵数里,络绎不绝。 时不时有人或者牲畜脚下打滑,失足跌落在道路两侧的沟壑之中,摔得粉身碎骨…… 牲畜嘶嚎、族人悲泣,不绝于耳。 阿史那思摩骑在马上,仰头看着灰蒙蒙有若铅坠一般的天空,任凭雪花落在脸上。 北风刮过,有若刀割。 曾经雄霸草原大漠的狼头旗在寒风苦雪之中烈烈飞舞。 早已不复往昔雄壮之气韵,剩下的唯有悲凉单薄…… 抹了一把快要冻僵的脸,阿史那思摩回头望望依旧逶迤行走在山路沟岭之间的族人。 而后翻身下马,钻入一辆马车之中。 车中很暖,大大的一张兽皮铺地,一张矮几放在正中。 上头有一个燃着正旺的黄铜炭炉,旁边还有一个木匣子,里头放置着骨炭。 赵德言白发拾掇得整齐利落,一席兽皮衣袄裹得严严实实,正靠在车厢上打盹儿…… 阿史那思摩沉默不言,伸手从一侧车厢的暗格处摸出一坛子酒。 拍开泥封,狠狠的灌下去一大口。 酒水顺着虬髯流下,滴落在胸前衣襟处。 很是苦闷颓废的样子…… 赵德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阿史那思摩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不忍心?” 阿史那思摩顿了一下,又是一大口酒灌下去。 喝得太急,呛得连连咳嗽,一张黑红的脸膛颜色愈发深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