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三更合一-《开封府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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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夜里了,姑娘这是要去哪儿?”择兰关切地问。
“我有事,必须要去见一个人,但我不能说原因。”苏喜警告择兰,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她以后别想留在苏府。
择兰态度恭谨,忙跪在地上表忠心。
“姑娘这是不信任奴婢么?奴婢自跟在姑娘身边后,便是姑娘的人,只一心一意侍奉姑娘,为姑娘办事。
姑娘放心,奴婢不会向老爷和大爷他们告状,更不会告诉那位孙姑娘。姑娘刚杠是故意支开孙姑娘的吧,就为了出去?”
苏喜点了点头。
择兰随即就起身,谨慎地看看周围,拉住苏喜往外走。
“姑娘若仅凭自己,是出不了府的,如今前后门都有家仆守着,他们断然不会让姑娘在夜里出门。而且他们还会告知老爷夫人,姑娘出不去不说,还会惹来一顿训骂。”
“那怎么办?我今天必须出去,择兰你快帮帮我!”
苏喜焦急地抓住择兰的胳膊。
“我可不是出去闹着玩儿的,今天我若不出去,只怕明天整个苏府都会有麻烦。”
择兰:“姑娘放心,我一定帮姑娘的忙。一会儿我去吸引那守门婆子的注意,姑娘便趁机逃出去。但只能麻烦姑娘等天快亮的时候在外等我,我姑母在厨房做事,到时候我请求帮她跑腿,等我出府跟姑娘会合,就让姑娘跟着运菜车一道回府。”
苏喜忙点头,感慨择兰的办法好。
“幸而有你在,不然我都出不去了。”
按照择兰的办法,苏喜顺利地跑出了苏府。
她提早准备了散碎银钱,赶到离家最近的一处酒楼那里找了一名专门负责跑腿的闲汉。
这些酒楼待命的闲汉,只要你给他钱,什么事都能帮忙办妥了,跑腿、传话、买瓜果、雇车等等都可以。
苏喜就使钱让闲汉帮她雇了一辆马车,“我有孕转身,怕颠簸,所以一定要老马,走得稳,慢些倒不怕,帷布颜色鲜亮点,别是街上四处可见那种灰暗的,我不喜欢。”
“好咧,您就放心在这吃一杯茶,小人马上就给您办妥。”
闲汉拿了钱便去办事,不一会而果然按照苏喜的要求,雇了一辆老马驱使的马车,帷布是红绿花样的,也不知车主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一块布,丑得十分扎眼,但也确实符合苏喜的要求。
苏喜很满意,格外多给了闲汉三两银子做赏钱。闲汉乐得不行,直叹自己今天运气好,福星高照。
马车按照苏喜的要求停在了瑶光楼前,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亥时了。
苏喜让瑶光楼的店小二开天字七号房,店小二打量苏喜一眼,问她是不是姓苏。
苏喜愣了下,点点头。
“天字七号房早有客人提前开好了,一整天都空着呢,就是为了等姓苏姑娘来光顾。”店小二笑着为苏喜引路至天字七号房。
房中并无人,美食销金窟的瑶光楼,雅间布置自不必说,处处透着雅致和奢华,不必富贵人家的房间差。
苏喜便坐在桌边,紧张地静等。
等过了亥时,苏喜还是没见约她的人出现。
她越等下去心里越不安稳。苏喜很想四处看看,想往窗外瞅一瞅,但都忍住了,只能通过不停地喝茶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和焦虑。
大概亥时三刻的时候,苏喜再次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靠近。之前也有类似的脚步声走过,但都从门前过去了。
这次不一样,脚步声最终停在了门口,苏喜的心也忐忑地悬了起来。
接着,门开了。
苏喜手攥紧衣袖,看向踱步走进来的男子,果然是丁三郎。
丁三郎比两年前更清瘦了些,眼神也更沉郁了。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上一眼,便仿佛像是被冰冷吐信子的毒蛇盯上了,总之很不舒服。
苏喜慢慢地站起身来,她其实很多问题想质问他。但在真正面对丁三郎这个人,感受到他身上压抑人的气场的时候,苏喜一时间脑子空白,竟然什么质问的话都没说出口。
苏喜最终只磕巴地道了一句:“你、你来了。”
“等很久?”丁三郎出言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但他的目光却如老鹰要抓猎物一般,依旧狠狠地盯着苏喜,嘴角张扬地勾出一抹并不友善地坏笑。
苏喜顾不上精神去理会丁三郎的问题,她终于找回了些许冷静,壮着胆子把该说的话都跟丁三郎说清楚。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一个人来赴约了,你可以把我爹犯罪的证据给我了么?”
“不急,我先喘口气再说。”丁三郎在桌对面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我爹到底犯了什么罪?你到底掌握了他什么罪证?你为何几次三番都要针对我?”苏喜这次收到的丁三郎的信的内容,并没有上次那样具体。对于苏进敬到底犯了什么罪,丁三郎并没在信中透露。
丁三郎很会抓人心,他知道有陈家父子的例子在前,苏喜不敢冒险不来。她已经被休弃,和陈家彻底决裂了,如今只有苏家是她的依靠,苏家对她而言比性命还要重要。
“你爹犯的罪可大了。”丁三郎举起茶杯,悠悠地抿了一口之后,瞥眼看苏喜。
苏喜感觉到他目光中的不善,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爹他犯下最大的罪,便是当初不该拒绝我对你的求娶。”
丁三郎话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里透着极其阴狠的凶戾。
“我丁三自小到大,还从没被什么人瞧不起,敢当面拒绝过我的,你爹是第一个。”
“他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成婚罢了,你就为这点事记恨我们?”苏喜不解地反问。
“不合适?那你跟陈翠山就合适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嫌我是罪臣的养子,才不愿意拒绝了我。”
丁三郎紧抓住‘不合适’三个字,分辩计较。随即他讥笑了两声,故意夸张地扬眉看着苏喜,眼睛里透露出胜者般的得意之色。
“如今倒好了,你嫁的人不仅是罪臣之子,还是个罪犯。那个你为之痴恋,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一切为之替罪的人,只在短短一日便无情背叛你,弃你于不顾,生怕你拖他的后腿。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对你的无情可不止如此,他还养了两个外室,另有天香楼的红颜知己解闷。他在那些歌妓面前好一顿贬损你呢,说你无才无德,样貌普通,每每跟你在一起只有忍耐,若不为财,你这样的女子白给他,他都不要。”
“别说了!”
苏喜虽然早已经决心忘了陈翠山,但曾经对他的感情却并非因决定断了就能彻底忘干净。丁三郎这一番讥笑嘲讽,当真戳痛了苏喜最大的软肋,令她特别痛苦和难受。
“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嘲笑我?难道你骗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我父亲的罪证!”
丁三郎嗤笑,“不然呢,你以为我还对你痴心不改,等着你回头是岸?我就是要让你看清楚,你当初拒绝我,选择了一个何等猪狗不如的东西!你瞎眼了,却没有后悔药吃!”
“你真疯了!”苏喜觉得跟丁三郎这种人根本没办法讲道理,但当她得知丁三郎并没有她父亲罪证的时候,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男女婚嫁本就是要两家自愿才能促成,一家不愿意的情况常有发生,只当是无缘,另再择人家就是。多大点事儿,他却斤斤计,当成血海深仇一样来报。
“还好,比起陈家父子,算不上疯。”丁三郎谦逊笑道。
苏喜又被他狠狠戳了一次痛处。
“我先走了。”苏喜匆匆往门口方向去。
丁三郎笑:“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就这么出去,不怕一尸两命?”
苏喜立刻止住脚步,愤怒地看向丁三郎,“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今日你来,能那么容易离开?你可知道开封府今天收到一份儿大礼,便就是我送的。我听说他们这段日没日没夜辛辛苦苦地在通缉四名案犯,我就帮他们把这四个人吊死了,直接送到他们开封府府的门口。”
苏喜惊恐地睁大眼,看着丁三郎。
丁三郎则半眯着眼回看苏喜,脸上渐渐地流露出张狂地狞笑。
“若想保住你肚子里孩子,便跪下来好好跟我求饶,直到我原谅你为止。否则,明日我大概会送你父亲一份儿大礼。他肯定迫不及待地想早点见到他的外孙了吧?我便满足他这个愿望。”
苏喜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她现在才怀孕四个多月。丁三郎要他父亲提早见到外孙。意思就是说,要把她剖腹,取出腹中的胎儿送给苏进敬。
苏喜吓得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满脸写满了惊恐,“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我们苏家没对不起你什么!”
“听不懂我的话么,拒婚便是你们最大的罪,你们可太对不起我了!”
丁三郎一动不动地坐在桌边,手里举着茶杯,姿态看起来悠哉异常,他没有任何肢体上去阻拦苏喜离开的意思,但他的言语已然对苏喜进行了极其残忍的威胁和禁锢。
“你还算聪明,没有乱叫乱跑,若不然外头人早就忍不住对你动手了。其实我也早就想看看,你跟陈翠山之间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苏喜立刻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
丁三郎见她这个动作,脸色立刻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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