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东兴一败,淮南精锐十去其八,许昌戍卒、青徐军亦伤亡惨重。 自曹魏立国三十年以来,最大一次失败,骆谷之战都不能与之比,数万主力阵亡,青壮百姓随之湮灭,尸骨堆积如山,濡须水为之不流。 如此惨烈的伤亡,只有四十四年前的赤壁之败能与之相比。 战败消息传开,中线毌丘俭、西线王昶立即烧毁营寨,转身退走。 司马师筹谋大半年的伐吴之战草草收场。 天下骚动。 曹魏朝堂之上,皆欲治胡遵、诸葛诞轻敌之罪,罢免东线诸将。 司马师曰:“我不听诸葛公休之言,以至于此。此我过也,诸将何罪!” 悉宥东路众将之过,只削了司马昭新城乡侯爵位,令阵亡将士丧事一切从简,便轻轻带过了。 淮南积蓄数十年的精锐死伤殆尽,无数人家支离破碎,全都一笔勾销,亦无人问津了。 朝堂之上一片对司马师歌功颂德之声,赞其心胸宽广,天下将士皆欲为大将军效死! “受国之垢,是为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大将军此行,甚合天道。”钟会一个热乎乎的马屁拍上去。 但司马师却并不为其所动,眼神怪异的盯着钟会。 钟会赶紧装回一脸哀愁,仿佛是在为东兴之败而默哀,叹道:“诸葛诞去其势矣!” 如果傅嘏是司马师的张良,那么钟会就是司马师的陈平了。 所以很多事,司马师不敢找傅嘏商议,而是暗中与钟会筹谋。 只不过每次这种密谈的主动权都掌握在司马师手中。 此刻的司马师面无表情,不过他左眼眶上不知何时起,生出一个小小肉瘤,本来俊朗的一张脸,阴鸷之气越发明显了。 “那么,接下来该当如何?” “接下来,就是毌丘俭。”钟会好整以暇道。 “此战毌丘俭并未受创。”司马师提醒道。 “可令其与诸葛诞对调,以毌丘俭为镇东将军,扬州都督,诸葛诞为豫州都督,镇南将军。” 寻常之事,这种互换防区的举措非常危险。 然而现在是非常之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