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这人怎么这样啊-《迟迟闺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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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皇上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抿了一口,淡声说:“张堰,你可知你父虽从官一品,可也是臣,一旦你犯了欺君之罪,他也是保不住你的。”
皇上的话声听起来仍是轻描淡写,仔细听的话,甚至还能从中听出些许对后辈的纵容之意。
可就是在如此堪称柔和的语气中,张堰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番只怕是要完……
他艰难地维持着跪姿不倒,在强到窒息的压迫中颤声说:“不敢欺瞒陛下,微臣确实不知。”
“是么?”
皇上手中茶盏突然重重地磕到了白玉石做的石桌之上。
茶盏是难得的好瓷好物。
白玉石的石桌也悦目得很。
两石相撞的声音堪称是清脆悦耳,可落在张堰的耳中跟黑白无常收魂的夺命刀出鞘的声音毫无差别。
他死死地咬着牙不松口,心神飞转暗暗骂了一声娘。
要是就这么亡在这儿了,他就算是做鬼也绝对不让宣于渊好过!
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默了半晌不言,等风起吹皱了凉亭边的薄纱才说:“渊儿性子古怪,自小不喜与人来往,与你的关系倒是不错。”
这话与前言没一处能搭得上,饶是张堰的脑子转得比马车的轴还快,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他缩着脖子不敢言声。
皇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几乎化作实质死死地压得他不能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恍惚中听到皇上说:“罢了。”
“既然你说与他无关,那想来就是真的无关。”
“起来吧。”
张堰脑子还懵着,条件反射地从地上爬起来,不等他站好,皇上就说:“你父亲在内阁,你为何自请去了工部?”
礼户礼刑工兵,朝中六部虽是名义上地位相等,可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其中分了轻重。
刑户兵为主,其次为礼,最后才是工部。
工部主要的活儿就是拆房子盖房子,时不时的翻修一下行宫住所,总之把整个工部拎起来抖三抖,也跟揪了个空袋子似的抖不出个能叫得出名儿的人物。
家中有门路想展抱负前程的人,多会避开礼部和工部,生怕自己成了个一辈子跟砖瓦打交道的泥瓦匠。
张堰其父为内阁学士,本身又是正儿八经科举出身的甲榜前三,不缺出身不缺能耐,最后却出人意料地自请去工部当了个不大的小官儿,在工部一待就待了三年不动窝,好像真的挺喜欢拆房子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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