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匣子缓缓打开。 最上面的是一页信笺纸,纸片脆弱泛黄,上书一行字。 庆明二年六月十日亥时一刻攸宁。 韩钧铮铮铁汉,一双铁拳可举千斤鼎,却捧不住轻薄一页纸。 他双手微颤,轻抚着上面的字迹。 字迹有些歪扭虚浮,想必是写字时身子虚弱不堪,握笔艰难。虽如此,他还是能认得出来,这是阿蔓的笔迹。 六月十日亥时,而时隔一个时辰的子时,阿蔓便葬身火海。 他将信笺放到韩老夫人面前,“阿蔓管着中馈,时要写字算账,又要请教母亲,母亲该认得她的字吧。” 韩老夫人细看了看,道,“虽看着有些像,可这字如此扭曲,旁人若要模仿做出虚弱的样子,倒也有几分可能。且这写着的名字是‘攸宁’,可当时你们两口子定的名字是‘清婉’。焉知不是陈家想给女儿个好出身,做了这个鱼目混珠的把戏?” 韩钧眸光森冷,“对啊,阿蔓为何现成的名字不用,另起了一个寓意平安顺遂的名字,她如此隐瞒,是在怕什么?” 他盯着老夫人的眼,“知道腹中孩儿名字的,除了我们夫妻二人,便只有母亲知晓。阿蔓又是在防着谁?” 韩老夫人沉着脸,“你若如此牵强附会,我又能回你什么?总归这上面写的是攸宁的名字,拿到公堂上,拿到皇上面前,也不能凭着这个来判我的不是!” 韩攸宁微笑道,“父亲不如看看下面的东西。” 韩钧从匣子里拿出来一个青底软缎的襁褓,上绣鱼戏莲花,襁褓一角绣着小小的“婉”字。 这正是阿蔓在得知有了身孕后,一针一线亲手所绣。 他指着那个“婉”字,冷声问道,“这襁褓母亲总认得吧?母亲还有什么话说?” “是陈氏绣的……这个我认得……” 韩老夫人手颤抖着,握着襁褓,失声痛哭。 “我那可怜的大儿媳妇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肯与我这个婆母说一声啊!我的亲闺女啊,疼煞我了啊……” 第(2/3)页